包国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说说吧,天色如此之晚,你赶着一辆空车到城外乱窜,究竟意欲何为?”
这是紧张所致,因为清风楼的马车不是那么好检查的。如果不是因为身后有人盯着,给包国雄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放肆。
原以为车里面肯定有所勾当,只要拿到把柄一切都好说,所以包国雄才掏出金牌。现在什么都没有,问题可就大条了。
破坏和大金国的关系,置朝廷于危险境地,这个罪名是当今天下的顶级罪名,也是皇上最痛恨的罪名,一般脑袋是顶不起的。
为了保持和大金国的良好关系,张觉父子三人的脑袋说砍就砍了。包国雄不认为自己的脖子比张觉父子更硬,能够抵挡刽子手的鬼头大刀。
正因为如此,包国雄利用诱导式问话设置了一个语言陷阱,只要铁骨朵的回答稍有漏洞,今天的事情就有转圜余地。
“我是酒店一个赶车的,你说我能够干什么?”铁骨朵按照事先编好的话,理直气壮的说道:“年关将近,酒店客少,整日里入不敷出。我们掌柜的心里着急,所以让我们出来看看有没有错过宿头的客人。怎么,这也违反律条不成么?”
酒店的马车就是为了接送客人的,绝对不能挪作他用,这番话是李宪推敲过的。
客栈为了做生意,经常会有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这都是人之常情,并不犯法。
大宋朝明文鼓励促进交易,加强流通,繁荣市场,任何人都不能干涉,否则就要追究。
就像内城东角楼潘楼街南通一巷,就是东京汴梁城的交易典范。
金银彩帛交易所,是大宋朝最大的交易市场,每天的交易额达到三千万贯,最高峰可以达到七千万贯,是宋徽宗最引以为自豪的地方,从来没有哪个官员敢伸手。
清风楼大酒店、状元楼大酒店、潘楼街大酒店,里面不光吃饭喝酒****住宿,而且还有博彩金棚,可以容纳数千人,和金银彩帛交易所具有相同的地位,同样属于庞然大物,一般人不敢乱动。
铁骨朵的一番话说完,包国雄没有抓住明显漏洞,顿时陷入沉思之中。
最大的麻烦就是清风楼揪住此事大做文章,甚至跑到大理寺击鼓鸣冤,说大内高手以权谋私,对酒店进行敲诈那就糟了。
如果清风楼抬出大金国,然后利用外交使臣到朝廷上向皇帝提出抗议,连神仙都挡不住,那就不是糟糕,而是彻底完蛋。
现在骑虎难下,如何才能了结此事,而且没有后续麻烦呢?包国雄需要在心里权衡一下厉害。
心里有办法吗?当然是有的,而且从来就是这个办法,所以包国雄开始打量四周。
天从人愿,现在日头早就落山,四周寒风呼啸,别说人了,连鬼都都没有半个。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包国雄右手一捏左手关节,顿时发出嘎巴声:“咳咳,这个,时辰也不早了,城里还等着呢,需要赶紧处理一下。”
五个家伙心领神会:“大人说的是,月黑风高,贼人张狂,说不定就会出来祸害百姓。”
为了掩盖自己的行为,确保没有后遗症,包国雄居然想杀人灭口,连傻子都能看出来。
虽说现在月黑风高,算不上光天化日,但为了一己之私,如此明目张胆就想杀人,实在是不可饶恕。
铁骨朵真傻吗?别说李宪不相信,就连鬼都不信。
咔嚓——铁骨朵双臂往外一崩,捆在脖子上的铁链已经断成两截,刚好落在铁骨朵双手之中。
“可恶的贼子,拿命来!”铁骨朵突然发难,挥舞着两根铁链当场砸死两人。
在五个人的看守之下,而且已经被铁链捆着,居然会被铁骨朵逃出来,宛如一头疯虎扑向自己,让包国雄大吃一惊。
作为一个大内高手,当然不是白吃干饭的。
白国雄脚踩连环侧闪三步,双手在腰间一抹,两根执法戒尺已经到了手中。随即一招指天画地,刚好挡住劈面砸来的铁链。
咔嚓——哧溜——铁链和戒尺撞在一起,顿时火星四溅。
“好家伙,果然力气不小。”铁骨朵狂笑一声,双臂又加了两分力,两根铁链仿佛乌龙盘旋,上取对手的脖子,下缠对手的小腹。
“没想到你这么一个高手,竟然会扮猪吃老虎!”一招硬碰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包国雄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一双戒尺上点下刺,都是铁链的正中间的部位。
铁骨朵笑骂道:“放屁!我是本分人家,自然遵守王法,束手就缚。没想到你栽赃陷害不成,竟敢杀人灭口,简直无法无天,今天要替天行道!”
包国雄冷笑道:“是吗?你自己看看,公然杀害两名官差,这是铁证如山。我秉公执法,捉你归案。如果你束手就擒,还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我觉得你这句话刚好说反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头看看。”
铁骨朵口中说话,手中的铁链猛攻两招逼退包国雄,身形突然往后一闪,一招银河倒卷横击而出,后面顿时传来三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