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月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皇上何出此言,臣妾哪里认得?”
他什么意思,一个受罚的奴婢,她怎么可能会认识?
殷青钺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了片刻,手中的玉石双珠被他弄地清脆做响。
“昨儿个就是她放的火,你宫里的粗使宫婢你会不知?”
眉眼挑起,侧目看着褚月,殷青钺又深深闭上眼睛。
之所以屏退所有人,就是他还念着夫妻的那份情,不想把事情声张,他新她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的。
“皇上信了?”褚月冷笑着,原来就是为了这事,她早就觉得媛婕妤,哦,现在应该属月华夫人了,做蓉妃心腹那么多年,又怎会真心投靠自己?
倨傲的神色,眼里全是失望和不屑,这就是他的夫君么?
前夜里逼迫自己喝了避孕的药物,今日又来诬赖自己。
起身就要走,褚月冷冷地不像再多说一句。
“既然她是我宫里的,单凭皇上处置,只是还未找到证据前,臣妾断不会承认,因为,臣妾根本就没坐过!”
衣袖一甩,然后再不去看那软榻上的男人。
她恨!非常地恨!
走出御书房的时候,采儿正在外面候着,见褚月脸色不好,心知肯定出了大事。
“娘娘,如何?”采儿细细地问着,耳边那宫女已没了气息。
她赶紧拉着褚月往外走。
“哼,原是合谋一起要算计我,采儿,这些日子,你且注意着寿康宫。”
主仆二人都心事重重。
回到静雪斋时,褚月却还一如往常,只是少了之前贪玩的心性。
手里拽着一本兵书,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觉。
“娘娘。”九重帘帐被人掀起,采儿和甲子一前一后,两人脸上都是似有非有的笑意。
褚月也懒得起身,这些天殷青钺也不来她宫里,正乐地自在。
殷青钺素来爱子,得知冯媛有子,竟夜夜去寿康宫。
“娘娘,如今月华夫人恃宠而骄,听说宫里的一个宫婢端茶不小心洒了就白被责了十个板子。这些最不是关键,而是今早内务府的人送了一大盒的北国寒玉胭脂给蓉妃娘娘,月华夫人居然就跟蓉妃要了一盒。”
采儿笑着,然后摊开手里的一个紫色的盒子,盒子十分精致,看得出是上号的工艺。
采儿将盒子递了过去,褚月这才把书放下,将盒子打开,瞬间一股扑鼻的想起便传来。
褚月拧着秀眉,打了个喷嚏,“这宫里的妃嫔越发重口味了,拿去,本宫不喜欢。”
想到自己要抹地跟个狗屁股似的去争宠,那还不如装死呢。
如今静雪斋虽然不说是门可罗雀,但大不部分宫妃都去寿康宫巴结了。
“娘娘,奴婢觉得要在这后宫立足,就要树立自己的党羽,虽说后宫一直忌讳,可蓉妃不也是因此才荣宠不衰么?”
甲子自小便在这后宫长大,蓉妃是这后宫长宠不衰的主子,可是树敌太多,连一半的奴才心眼里都不使好情分。
褚月点点头,现在古代老爸都要去打仗了,自己又变相地被禁足,当真是不可坐以待毙了。
缓缓起身,见采儿似乎还有话要说。
“怎么了,小采采,不是见到我这样担心了吧,我真的没事的。”
一下子不在有主仆的礼节,而死上前将采儿的手握住。
“娘娘,采儿见你近日如此清减,只是想哭,对了,那胭脂大有学问,平日的胭脂都是用红蓝蒸干了水,淘去黄汁,以似锦敷面,月华夫人本就有身子,本是要忌讳这些东西,可更为奇怪的是,寒玉胭脂材料里还多加了附子这一材料,此胭脂一旦涂抹,粉中透着晶莹,就如荔枝般可口。”
附子?
褚月虽然不知道这古代乱七八糟的工艺,可是看电视剧也知道,这附子可是和麝香一样,会造成孕妇滑胎的啊。
如此,月华夫人不可能不知,除非……
看着褚月点点头,采儿这才再次一问,“那么娘娘我们要不要先发制人?”
“不必了,她们肯定是想把滑胎一事栽赃到我的头上,那么咱们就顺水人情给了,走,去院子里摘桂花做糕点吃去,这下心情总算好了。”
褚月伸了伸蓝颜,然后对着采儿做了个鬼脸。
是啊,干嘛要为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生闷气呢。
他不待见自己也没事,那么自己就好好养着,积蓄狗钱,以后再出宫。
“采儿,你说的那些倘若我以后再后宫呆不下去了,你和绛衣组真的愿意护我出宫。”
一个下午,主仆几人一边说着话儿,一边摘着桂花。如今九月初,桂花还十分娇嫩,不过做成桂花糕,那肯定是香飘千里。
“娘娘,奴婢这辈子都跟着你,自会护你周全。”采儿笑着,然后将花瓣悉数放进小篮子里。
看着满满一揽子的桂花,主仆几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由于没有其它人的造访,静雪斋干脆关了宫门,主仆几人就坐在房间里大吃大喝了起来。
“来来来,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啊。”褚月干脆站在了椅子上,单脚踩在上面,十分不淑女地叉腰。
采儿,甲子,甲寅也都是喝地满脸通红。
只是忽然,门外守卫的宫女进来,“娘娘,寿康宫那边摆了戏台子,蓉妃娘娘和月华夫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