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殷青钺和褚月的时候,两人都是笑得合不拢嘴。
只是当走进屋子的时候,褚月猛然扑通磕头,跪下来不肯起。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呀,折杀我们二老了呀。”
夫妇二人急忙搀扶褚月起来,褚月只是满脸带泪,一五一十地向二老述说了这些日子的遭遇,并拜托二老照顾好殷青钺。
二老老泪纵横,忙是点头。
“要不是有娘娘和皇上,我们浅水村哪里会有今日,娘娘且放心去,一路还望小心啊。”
褚月点点头,然后慢慢走到殷青钺跟前。
此时的他正在院子里跟刘二老的孙子们玩耍,笑得很是开心。
这样开心就好,殷青钺,你能够永远这样开心就好,无论这次我能不能再回来,今生我是你的妻子,就心满意足了。
褚月在心里暗暗道,强忍着泪水,脸上立即挤出一弯浅浅的笑意。
“冥冥,娘子要去和刘婆婆一起买些东西回来,你在这里陪小朋友们玩好吗?小丁,小豆,你们愿意和哥哥玩吗?”
“愿意。”
两个孩子点着头,笑嘻嘻地拉着殷青钺又跑开了。
只是殷青钺一顾三回头,笑得灿烂,大手朝着褚月挥了挥。
“姐姐娘子,88,回来,要早。”
“恩恩,好。”
褚月笑着,眼泪早已在眼中打转,她强忍着心里的不舍,看了眼二老,这才跟着刘老妇走出去,
老妇一路送到村口,这才和褚月依依惜别。
“放心吧,我们二老孩子死得早,她媳妇儿又想不开,也一起死了,我们会好好照顾皇上,比亲生儿子还亲。”
看着老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褚月又重重鞠了个躬。然后转身再也不回头地离开。
而后好像还能听到殷青钺跟孩子开心玩耍的笑声。
褚月咬着自己的袖子,硬是把泪水咽了回去。
褚月琢磨着,如今要想救爹爹,就必须去求太后。
她跟帝京的街巷人打听了,太后礼佛,会于每月初一十五去寒露寺祈福。
如今离月中还有几日,褚月琢磨着要如何去见太后,以什么身份,要不要告诉太后皇上的真实身份。
※※
几日后,褚月所期待的大日子终于来临。
帝京大街上,禁卫军站了两排,手上都是长枪长剑,老百姓们见轩车经过,都赶紧磕头。
褚月也跪拜下来,只是如今禁卫军守卫如此森严,根本无法闯入。
明黄色的轩车上,此时太后正闭目养神。
这些日子,她也在为瑞亲王的事情烦忧。
只是自从皇帝从雪山断崖下被找到送回来后,便记忆全失,如今性格更是大变。
变得十分残暴起来。
别说她这个太后亲娘,就连满朝文武,胆敢违抗他命令者,皆杀无赦。
后宫纷扰不断,太后早已不想管,但又因此想起了自己早死的妹妹。
现在不仅没有保住妹妹唯一的女儿,让她在大火中被烧死,如今就连妹妹她的丈夫,自己都没法帮忙。
心中甚是恨自己。
唉声一叹气,太后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女掀开车帘,她的余光微微扫视外面。
这个情景,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先帝还在世,她们姐妹三个进宫选秀。
当时的人虽然没这么多,却也是极热闹的。
可是妹妹莫然死了,义妹容月也音信全无。
褚月本是跪在人群里等待时机,可是一看太后的视线看向自己这里,便从袖子里拿出自己早就藏好的一只小鸟。
袖子松开,只见那小鸟原本在袖子里叽叽喳喳的,却忽然朝着太后的车架飞了过去。
“啊,我的鸟儿。”
褚月趁禁卫军抓鸟一时失神,大声喊出,就要朝那鸟儿扑去。
只是刚跨出一步,便被禁卫军的长枪给拦住。
轩车的马儿因为受了惊吓,长嘶了一声,忽然停住,惊得车里的太后唏嘘不已。
“发生何事?”
太后的婢女呵斥一声,禁卫军统领上前一步,“太后赎罪,是一女子的鸟儿飞出,才惊扰了太后凤架。”
“哀家是去祈福的,我想那女子也是无心之失,就放了吧,继续走吧。”
太后摆了摆手,视线微微看向外面。
却忽然怔住,就是那不经意的一瞥,让她差点没从马车里惊坐起。
急忙唤了身旁的贴身婢女留下,在她耳边轻声了几句。
“哀家忽然想吃这金玉堂的枣泥糕,起驾吧,让常儿下去买,别耽误了行程。”
太后将禁军统领叫到跟前,小声了一句。
马车继续前行,褚月瘫软了下来,在看到那个婢女下车后。
总算,有惊无险。
※※
黄昏的寒露寺一片宁静,钟鼓敲响,更带来一片祥和与静谧。
此时寒露寺外,常儿带着褚月缓缓朝寺门而去。
还未到门口,便被禁卫军的长矛给拦截了下来。
“放肆!没看到这是金玉堂的厨师晴儿吗?太后一直想亲自见见,今儿个也给菩萨供奉些,你们胆敢挡道?”
常儿呵斥着,不愧是太后身边的宫女,思维敏捷,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