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傲口中称是,便欲告退。
云侯忽开口道:“听说上次冤枉了你身边的一个丫头,昏迷不醒被你带了回去,如今怎样了?”
云中傲垂眸应道:“已有好转,这两日应该会醒。”
云侯叹道:“无辜受累,也是可怜。不过你若是对她无意,还是不要过多照顾,此次乡试你取了第二名,为父等榜揭之日便要为你请立世子,这个节骨眼上不要让朝里那些老顽固揪到什么小辫子。”
云中傲淡淡道:“儿受教,定会注意分寸。”
竟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话,看来长子是对这个丫头有心了。云侯心中默叹,挥挥手便让云中傲回去了。
云中傲回到名鹤轩,却不见了惊鹊。云茂将惊鹊醒来、医师诊断、回耳房之事一一细禀,云中傲也没多说什么,自转身去了晔华楼。不过云茂却瞥见他家公子嘴角一丝清浅的笑意,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接下来几日,惊鹊自有虫儿照顾休养,大公子也未曾来找过她,倒是云茂跑来好几趟,送了些名贵的花胶虫草。
终于到了放榜的日子,京中一片沸腾。茶楼酒肆,文人士子,还有不少勋贵子弟都在议论纷纷。一会有人说:“没想到陆相的孙子竟中了头名解元,平时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才名嘛。”一会又有人说:“弋羽侯府才不得了,侯爷长子取了第二名,次子第四名,文曲星都投胎到他一家去了。”“这你就不知道了,侯府老太爷当年就是一朝名士,只不过到了侯爷这一代,弃文从武,追随当今圣上立下赫赫功劳,便建起了这偌大的侯府。他们家本来就是读书人家,公子们身上都流着能做锦绣文章的血脉。”
与外面的热闹相比,大隆朝第一侯夫人陈氏的院中却一片死气沉沉。那夜王妈妈被带走后便再也没回来,陈氏心中不安着人去问,问的人也一去不回。到了晚间,甚少到她院中的云侯却冷着一张脸来了。
陈氏心中只打鼓,她心中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应该疏忽大意,将鸣蝉留在人世,还有王妈妈也是知道西山的事的,应该让她先出府待段时间——陈氏以为是西山事件,侯爷疑心到她头上了。
却不料从侯爷嘴里冒出来的,却是九年前那一段公案。陈氏脚一软,瘫坐在地,脑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半晌之后方清醒了些,含泪问道:“侯爷从哪里听来的诛心之言?我自知人笨嘴拙,管侯府这些年,出了这么些事情,实在不配做一府主母。但这些真不是我做的啊,我也有亲生的一儿一女,如珠如宝的教养着,绝不会干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