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横眉怒目,朝着刘表叫道:“既然如此,州牧大人何不速速把黄祖的首级送去扬州?”
刘表已经完全被孙朗的气势震慑住,点头道:“对,对!来人,速速把黄祖首级用木匣装盛起来,派一艘快船星夜送去扬州,亲自交给孙伯符贤侄!把这尸身血迹快快清理干净,看着太也吓人,莫要吓坏了我的宝贝琮儿!”
孙朗丢了手里带血的钢刀,道:“且慢,待我来修书一封,说明两家休战之意!兄长见了我的亲笔书写,定然会与刘大人尽释前嫌,再也不提当年的恩怨!从此孙刘两家世代同好,再也不生刀兵!”
刘表抚着大乐道:“好!有孙公子的书信,何愁不能化解恩怨?来人呐,速速取来笔砚!”
一声令下,家仆入殿端上了笔墨纸砚,刘表竟然亲自下殿来为孙朗研墨。孙朗大笔急挥,在帛缎上龙飞凤舞的大写特写一番,无非是说自己如何如何思念兄长,如何如何冒着生命危险身入荆州,如何如何的亲手斩杀了黄祖,为父亲报了血海深仇,而刘表又如何如何的愿意与孙家永结同好。
孙朗知道,这可是大好的一个邀功的机会,而且还可以进一步在刘表面前展现出恩惠之意。果然,刘表看了这封书信,激动的老泪纵横,朝着孙朗来了个九十度的大鞠躬,不住的谢道:“恩公不禁救我妻小性命,还替我荆州免去了一场刀兵之祸,此番恩情,实在是情同再造。如此大恩大德,叫我如何能够报答啊……”
孙朗自然是装B飞起,一边扶起刘表,一边不住的谦虚客套。
刘表喜极而泣,忙催促家仆打扫干净地上血迹,再重新备下一桌酒宴,和孙朗及荆州宾客们继续笙歌庆饮。宴后,他又备下了千金重礼,美女美酒若干,差人前去许都送给曹操,再置办许多财宝珠玉,连同着黄祖的首级、孙朗的书信一起送去扬州。
从此,孙朗日日在这襄阳城中饮酒作乐,也是好不自在。而那议郎王浦也被刘表赏赐了几个荆襄美女,每天逍遥快活,也忘了北上许都之事。贺齐天天与蔡瑁等人切磋水军战法,张纮则到处采集风土人情和建筑式样。蔡夫人专门为红香、绿萼办置了各式各样的锦绣衣衫、珠宝首饰以及胭脂香粉,喜得两个小丫鬟日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娇滴滴的明艳不可方物,更是把孙朗乐的合不拢嘴。
不知不觉,七日已过。孙朗觉得玩的玩了,吃的吃了,喝的也喝了,连流氓也都耍够了,是该接着北上许都去干正经事儿了,便起身到刘表居处道别。刘表和蔡夫人听了,自然是再三挽留,非要让孙朗在荆州住上个一年半载再说。
而孙朗只能搬出了天子的命令的借口,说如果晚了北上的行程期限,没准还会被天子问一个欺君之罪。刘表听了这话也就不好再多加挽留,又命家仆办下一桌盛大的酒席,迎请所有荆州的贤士和宾客都来赴宴,专门为孙朗送别。
菜肴丰盛,觥筹交错,满堂宾客都来为孙朗敬酒,嘴里说的无非都是些阿谀奉承之辞。孙朗除了和黄忠和甘宁推心置腹以外,与其他人都是虚与委蛇的逢场作戏。
酒过三巡,刘表突然指着上首坐着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向孙朗道:“啊……孙公子呐,我来向你介绍一个人。此人乃是我家的姐夫,他的夫人也姓蔡,乃是我家夫人的同胞姐姐。他姓黄,名承彦,可是我们荆襄之地大大的博学贤士!”
孙朗听了“黄承彦”三字,双目一亮,腾地一下从席间离身,忙朝着那老者躬身施礼,道:“晚生末学,拜见黄老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幸何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