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记得，皇上已是匡汜的恭顺王，都别叫错了。”秦紫鸢的声音响起，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柔，她重复了一遍林嘉煜的话，随即跟上了林嘉煜的步伐。

林嘉煜的痛她感同身受，如今，既然他有了这样的决定，她会遵从。她说过，他生，她陪他苟活；他死，她陪他一起入黄泉。不管如何，只要路上有他，她就不觉得害怕和委屈。

身后的嫔妃宫女和太监们亦是随之而去，亡国已成不变的事实，他们亦是无话可说。

当然，跟随着他们的还有匡汜的士兵。

只是他们想要就这样虽然屈辱但是却安然地去到闵郾城却是没那么容易。

当众嫔妃们跟上了林嘉煜的步伐的时候，到了他的身边才发现他的身上已经是挂满了烂菜叶子还有臭鸡蛋什么的，在抬头看看那些住宿的小楼上开着的窗户，大家也是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些什么。

秦紫鸢连忙替他打理身上的那些东西，可是却被他用手挥开了。

“没事儿，应该的。”

林嘉煜的话让众人心中一痛，话语中的悲哀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林嘉煜再次抬起步子往城门处而去，众人跟在他身边，警惕着那静谧的街道会忽的扔出的东西。

才走不过十步，一块不大的小石子儿朝着林嘉煜飞来，正中他的额头，立刻的，额角就流出了鲜血。

随之而来的是不知何处传来的辱骂声，“昏君，去死。”

池公公刚想要开口说什么，林嘉煜就挥手制止了，开口而出的还是那句话：“没事儿，应该的。”

众嫔妃们声泪俱下，秦紫鸢和池公公又一次忍不住红了眼睛，为了避开林嘉煜的目光，他们都是微垂着头不让他看见，免得见了心中更加难过。

“紫鸢。”林嘉煜忽然开口道。

秦紫鸢吸了吸鼻子，然后用袖口抹干了脸上的湿润，转而看向林嘉煜，“皇……王爷，什么？”

林嘉煜看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他们骂我是昏君，我真的是昏君吗？”

秦紫鸢勾勾唇，努力微笑，“不是。”

林嘉煜看向秦紫鸢，脸上带着迷茫，“不是吗？可是我的百姓们却那般骂我，就连我的子民们也这般骂我。”

秦紫鸢伸手抚了抚林嘉煜的脸，“王爷，你不是昏君，你只是…”

“太无能，太懦弱。”

秦紫鸢的话还说完便被林嘉煜给抢了去，秦紫鸢悲伤的目光落在林嘉煜的脸上，她想说不是，在她眼中，林嘉煜是那么的优秀，他并不无能，他不是懦弱，他只是还没有学会，老天不给他时间让他去学会。

那么仓促地给了他一个难以胜任的身份，让他怎么能够得心应手地去处理。

可是，她说不出来，她知道，在林嘉煜心中，已经给自己定了位。

“我们走吧！”

林嘉煜看着眼前的街道，他不知道这里还掩藏着些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都能够坦然去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