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秋雨端坐在餐桌边,华丽的锦服长长的在地上拖曳,服上绣的是仙鹤戏牡丹花开富贵图,金边镶边,高贵的令人窒息。
涂着鲜红色的丹寇纤指轻轻地拔弄着青花瓷勺,宫人一面将汤盛入碗中,细细吹凉,待感觉温度适宜时,才递过去。一面用银筷子在各只装着精致的点心里试了试。
饭先前喝汤,用膳前先试毒,这是宫里女人最岂码的生存之道。
“端下去吧!”梨秋雨放下汤勺,淡淡道。
“娘娘,是不是不合味口?”宫人收起银筷子,小心问道。桌上少有七八个菜碟,除了那个芙蓉玉米汤,其他的菜式动都没动过。
梨秋雨摇头。
“要不,奴婢叫御膳房重新做几样小菜过来?”宫人试探道。
“不必了,这会儿本宫还不饿,晚些时候再说吧,先把这些撤下去。”素银的方巾细细的在嘴边擦拭着,尽管那里什么也没有。
吃东西得看心情,自从梨湘芸被皇上下令禁足明香殿之后,她的心一刻也未安稳过,睡不踏实,吃饭没味口,凡事都提不起兴趣,整日里提心吊胆,就怕皇上因上次颐和殿的事迁怒于她。加之这几日,皇上几乎不曾来过她的韶华殿,她就更胆战心惊了。
在皇宫里,女人想要过得好,唯一的倚仗就是天子的宠爱。没有惠崇淇的光顾,韶华殿很快就被人踩在脚底下,生死堪忧。
“把冬临叫进来!”冬临是韶华殿的掌事太监,亦梨秋雨的心腹。
“是。”宫人领命下去,不一会儿,又折返回来,同行的还有一个身材偏瘦的年轻太监,此人便是冬临。
“奴才给主子请安!”冬临一见到梨秋雨屈膝弯腰地行了个礼。梨秋雨先是给站在左右伺候的宫人使了个眼色,未意他们全部退下,然后才对着冬临问道,“上次叫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冬临起身道,“回主子,那日凤清儿和惠公子一出了皇宫,奴才就拿着您的腰牌立刻跟了出去。发现惠公子和凤清儿同住在凤府,并未在隐王府住下,也没有看见那位惠公子和隐王爷有来往。奴才派人打听过,凤家的家主倒是和简王有一些关系,凤家主年轻时行军打仗,曾是隐王手下得力的副将,后回乡继承家业,彻底脱离军营,之后和隐王就断了为往,不知为何前段时间突然又联系上了。听说隐王为抓杀害葛家千金的凶手,不小心受了伤,凤家主还特地派凤清儿前往探望。”这些都是他在市集中心的百草汇打听到的。
“只有这些?”精致的眉梢微微上挑,梨秋雨不满道。
“呃,回主子,只有这些。”冬临低下头,怯声道,他已经感觉到头顶上有两道灼热的视线,正在狠狠的凌迟自己。
“给我滚!”没用的东西,就这么点儿消息也敢回来见她。这些她早就在梨湘芸进宫前就知道了。
说起梨湘芸,梨秋雨的眉尖微颤,她虽然愚笨,但胜在她是自己的嫡亲,对她忠心。自她被禁足后,自己等同少了左膀右臂,许多事情都没个人一起商量,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四处拉拢为自己造势。唯独自己,势单力薄!
思来想去,还是先得将梨湘芸解了禁足才好。可是要怎么做,才能放她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