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龙团长跟司令既然是结义兄妹,咱这就没有外人跟自己人之分了。人家远来是客,客人都喝高了,主人要是耍奸,不显得咱们待客不厚道,不公平吧?”
听了宋春茂强词夺理的一番话,蔫诸葛一时语塞。宋春茂又道:“再说军师,司令喝酒时,我都劝你们别喝了,再喝就多了。咱这回丢一次脸,算是输给了龙团长,回头再把面子找回来,自家兄妹还非要分个高低不可吗?可你们就是不折这个脖儿,非喝不可,我这人老实本分,顶头上司的话不敢不听,到最后这些不是都算到我头上了。哎,这世道,好人难找啊”。
铁观音望着自怨自艾的独行侠,问道:“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全不记得?”
宋春茂还未答话,孙瑞玲插言道:“司令,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小子见你醒酒,便捏着你鼻子灌几杯,我不同意,他说这是军师吩咐的。我去找军师时,竟然也这样被他灌酒,说是司令叫他这么干的”。
铁观音一听怒不可解遏 ,喊道:“把邢姐姐喊来,看我今天怎么收拾这个老实本分满嘴跑火车的独行侠”。
宋春茂听说邢大小姐要来,一头又躲进厕所去了。
宋春茂刚出去,姜立柱和三国浦志走了进来。铁观音一见他俩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些天我差点没让人拿酒灌死,刚才又差点被那个独行侠气死。你俩安的什么心?这几天干什么去了?今天要说不清楚,谁也别出这个门”。
姜立柱看了一眼蔫诸葛,蔫诸葛道:“这活儿做的干净、漂亮。你们怎么做的,我正纳闷呢,说来听听”。
原来那日蔫诸葛一口应下替铁观音准备礼品之事,趁酒席宴上推杯换盏之际,蔫诸葛溜出来找姜立柱几个交代了三个任务。
第一,宋春茂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龙书金等人留住三天。
第二,由候七小姐和邢慧杰写布告敲诈鬼子。布告上注册所需军火数量,然后贴满整个县城的大街,最好能贴到宪兵队新住址的门口。
第三,无论鬼子上当与否,第四天早晨前必须按铁观音要求的数量把武器弹药送到孔家屯据点大院。
姜立柱这几个人闯济南时知道八路军的状况,送一些武器弹药是应该的,军师的计策有点儿软,鬼子不会害怕,不害怕就不会听话,要让鬼子老老实实听话,几个年轻人商量了半天……
第二天,两辆坦克直奔县城,城头的鬼子远远看见,早就关闭城门,扯起吊桥,在城头严阵以待。
鬼子对叛变的坦克束手无措,开到城下的坦克不急于进攻,而是在城下耀武扬威的转了几圈,然后停在护城河边,由广赖秀雄向城上喊话,本来鬼子认为宪兵队已全军玉碎,谁知还活着个坦克兵。真他妈活见鬼了。
活见鬼的广赖秀雄哇啦哇啦对城上喊了半天,大意是,:今天我们不是来攻城的,虽说要拿下县城不费吹灰之力,可铁司令悲天悯人,有好生之德,暂且饶了尔等性命。今有书信一封,转交给中队长福田一郎,见信后一日内答复,逾期不候。
一封信抛在地上。然后两辆坦克一起开火,一炮打碎了吊桥,一炮把城门炸的里出外进,不成体统。两部同步机关炮同时对准城门开火,在低沉的枪声中,城门被打的千疮百孔,继而轰然倒下,砸起的尘土弥漫了天空,示威完毕的坦克在鬼子镗目结舌的注视下,慢慢地走远了。
“你们信上写的什么?”铁观音好奇道。
姜立柱道:“信是候七小姐写的”。
书呈大日本皇军中队长福田一郎阁下勋鉴。白马银枪抗日救国军司令铁观音照会阁下,因近日战事繁忙,急需下列物资如下:子弹二十万发,九二重机枪两挺,九二步炮两门,轻机枪十挺,迫击炮三门,迫击炮弹及重炮炮弹各二十箱。步枪二百条。限两日内派专车送到孔家屯据点。如队长阁下诚意合作,本司令承诺,只要队长阁下在南皮一日,我留县城一天,你我井水河水两不相犯,如若不然,十日内必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