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茂把心一横,心想,反正也没人看到,他所幸如鸡啄碎米般连叩了数个头。哪知李师师的塑像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一本书丢到了宋春茂面前。他把书抓到手中,还没来的急翻看,脚下一空,身子如腾云驾雾般沉了一下,眼前一黑,重重的摔在一团软绵绵物体上。
宋春茂定了定神,才发现不远处的几个兄弟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
宋春茂爬起身来,才发现身下接着他的是一只巨大的乌龟。龟壳朝下,四肢爪子镶进顶上的石壁中。一条长长的钟乳石垂到老龟的嘴边,石头上滴下的水滴一点儿不落的滴到老龟的口中。
“弟兄们,你们没事吧?”宋春茂忙着和弟兄们打招呼。
“大哥,我们没事”。三国浦志一向老实的很。
姜立柱呲着牙,凑到宋春茂跟前,贱兮兮的笑道:“大哥,你真不怕难为情,居然给李师师那个窑姐叩了六十四个头。这等顽强的好色精神,让小弟佩服,佩服”。
宋春茂回头向上看去,原来上面大厅内的景物尽收眼底,自己给李师师连连叩头的丑态都落入兄弟们的眼中了。他没好气的把姜立柱推到一旁,道:“滚,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既然这样,看我不把你发花痴,给李师师叩头不止的丑事说出来,给几位嫂夫人听”。
“有本事你告去,她们又能把我怎么滴”。宋春茂一脸坦然
“到底是大哥,吹牛不用打草稿。反正你晚上给嫂夫人叩多少头,兄弟们也看见了”。姜立柱依旧不依不饶地道。
宋春茂对这些兄弟们又好气又好笑,拿他们也没有办法。对于姜立柱一盆又一盆泼过来的污水,他最终选择了沉默。
现在他们容身的地方光线比大厅暗了不少,两侧也不再是水晶,变成了普通的石壁。一条窄窄的石阶,从脚下伸向深不见底的深渊。
宋春茂打亮手电,随着石阶一路向下,摸着两边湿漉漉的石壁,脚下边又湿又滑。下行了二三十米处,发现前面有些微光,让甬路看起来不太黑暗。走进去看到石壁上有个浅浅的石龛,中间一颗夜明珠闪着微光。
宋春茂把它取下拿到手中,原来明珠蒙尘,上面积了一层薄薄的绿苔。宋春茂用衣襟小心翼翼地把它擦拭干净,果然,暗道中顿时明亮起来。借着珠光,大家的脚步轻快了许多。就这样走了小半个时辰,路上不时闪出蒙了绿苔的明珠。宋春茂一一把它们擦拭干净后又放回原处。
石阶的下面是一条暗河,幽黑的河水激流涌动,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着点点磷光。石阶的尽头是九丈宽的一块儿平地。地上有一根石柱,石柱上赫然系着一条船,千年不朽的船。弟兄们惊呼一声围了上去。
系船的铁索还很结实,船底也没露水。十来支浆散落在船中,只是什么东西摸上去黏糊糊的,让人心里不舒服。
宋春茂解下系船铁索,用衣襟擦了一下,绳索露出了淡淡的黄色。“这是一条铜索啊”!姜立柱惊呼道。
“这不是铜索”,宋春茂认真的说,:“这条船是纯金打造的”。
黄金船?大家听说过没见过,今天老子们要开着你去远航。兴奋的弟兄们跳上船,顾不上那粘手的绿苔,轻轻擦拭了几下,果然,船桨也是黄金的。
让我荡起单浆,黄金浆太重,双桨想荡也荡不起来。黄金船推开波浪,船头有夜明珠引路,船舱里有弟兄们的欢声笑语。这条地下河九曲回肠,不知通向何方。
弟兄们从刚开始的兴奋到变得枯燥,到后来谁也不再多说一句话,只是闷着头,不停地划着桨,船桨上的绿苔被河流荡涤的干干净净。每当船桨露出水面,在夜明珠的照射下,一道道金光闪过幽暗的石壁,静静地看去,竟五彩斑斓。
正当大家由满怀希望变得绝望时,黄金船悄无声息的停了下来。前边的水道突然变窄,挡住了船的去路,大家开始弃船登岸。还是和来时的格式一样,系船的石柱幽暗的甬道,如果不是滚滚的河水告诉大家,还以为辛苦半晌又回到了原处。
宋春茂系好船,举着夜明珠,拾阶而上。这里的石阶更多、更陡,只是干爽了很多,也没有照明用的夜明珠。渐渐有了天光透过来,空气也变得清新异常。
宋春茂收拾好夜明珠,拔出枪来,谁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等待这些患难弟兄的是什么。
弟兄们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划船时让汗水湿透的棉衣,现在被冷风一吹,透心儿的凉。
宋春茂悄悄地从甬道探出头去,原来出口处是一个山洞。洞口掩映在杂草丛中,和山中常见的狼穴、蛇窝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