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一声巨响!
金黄色的琉璃瓦被击飞,瓦砾纷飞,屋顶被戳出一个窟窿。
神乐撑着伞,连翻三个跟头,轻盈如一只蝴蝶。花伞在手中飞速的旋转,飞溅的瓦砾统统挡在外面,毫发无伤。
她依旧含笑,只是给人感觉却是阴森森杀气。慕鄢没由来心跳缓了几拍。
神乐抿唇,冷冷道。
“我本无意插手你们的事情,可你坏了我的宅苑,我总要讨个说法!”
“凭你一介废物又能怎样?”
“废物……”她邪佞的默念这个词。
“我便要你看看真正的废物!”
刹那间红光满天,一轮曜日在玉漱阁夭夭其华。
“咻咻”数十道刺目的炎色迎面直击,慕鄢马上凝聚土之斗之气企图阻挡,“嘭”她根本无法自保,一连被击飞数尺。身上的锦衣烂了,头发也烧焦了,哪还有丁点大小姐的样子。
“这才是,废物!”
隔着数尺,一股强大的英气让慕鄢无法遁逃。这种压抑人心的森然感觉,她几乎快要窒息了,偌大的耻辱她的眼眶立即红了。
而她站在屋顶之上,一把花伞,如簇立风中似的。
经这一闹,几位教养嬷嬷都赶了来,刚才的那位嬷嬷赶紧去扶起慕鄢,一边在耳边说着什么。
慕鄢强按着心中的屈辱,嘶声道。
“你们给我记着,在这可没你们出头的份,万事小心点!”
“多谢提点!”
神乐点头回应,并不认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储秀阁的院子里几近空了,凌雪就是其中一个。谁还敢理会得罪慕大千金的人,这一下子,在这深宫只怕没她好过的时光了。
眼角泪水已经不见,可是眉宇间仍旧还是水柔伊人的样子。抬头望着神乐,抿了抿唇畔,慢慢吐出两个字。
“谢谢……”
“我可没帮你什么,正当防卫私有财产,与你无关。”
“原来是这样子……”
凌雪的目光有些黯然,默不作声,只觉得浑身浸了冰窟,丝丝凉的彻底。
神乐阖上了伞,道。
“进了这个深宫,不是有些话能说得说,能做得做,不过要争取还是得活着。你即便是现在不懂,迟早也会明白。”漠然一个眼神,便不再回头。
凌雪回过神时,房顶上那个娇俏的女子已然不见。只有一轮曜日,无边的青空,寂静的发慌。
明日便是殿选,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来庄嬷嬷下午已经做好了衣裳,就放在柜子里。
神乐起身换上,此时已经近午时,不知道那个男人睡没睡。
福瑞宫的灯还亮着,外面夜巡的、守卫的护卫军不在少数,习惯了在房梁夜行的神乐自然很轻松的能躲避过去,并潜入了进去。
龙案前坐着一个男子,手握一支狼毫,目光格外的深沉。不是火流云又是谁?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神乐从铜柱后面走出来,一袭贴身黑衣,还蒙着面,本身的气质衬托的更加耀眼。冷艳孤傲,特立独行,其本身就是黑暗哺育的生灵似的。
火流云多看了两眼,嘴角勾出丝丝的笑意,道。
“没想到这身打扮倒也别致。”
神乐暗暗一笑,自顾往前走去。
地上满是一幅幅的画卷,画上统统画着各色的美人,有的体态丰腴、有的婀娜多姿、有的清丽绝尘、有的耀眼媚不可方物。她拾起一幅画,兀自的欣赏起来。
“这个很适合你,你很有眼光。”
神乐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嘲弄,火流云自然是明白的。他从龙椅上起身,手中拿着一本烫金的折子。
“那也不及你万分之一!”
神乐瞥了一眼,不反驳也不答应。
“不得不说你算是个布局的天才!”画中的女子,一袭黄衣,置身于百合园,冰肌玉骨。
流云站于身侧,目光盯凝着她的容颜。
神乐从龙案上取来一只蘸着红色墨水的毛笔,在画中圈了一行字而折身朝他走来。双眸陡然热灼,如那夜的炎炎之火,恨不能灼灼燃烧了他的骨肉。
“你说那个人会成全你的野心么!就……”
火流云念出来那圈着红色笔记的字迹,嘴角哝动,傲气逼人。道。
“他即便是不想也无可奈何。”
“两虎相争,不!三虎相争,我想,势必应该会看到一场饕餮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