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虽然受伤,但被彻底激怒,怪叫着,一瘸一拐从人群中挤出来,因为脚底受了伤,每一步都要留下一个血脚印,看看冯二等众人,带着哭腔笑道:“你们甚是可恶,就算诡计多端,俺今日就让你等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哈哈,来啊,我们都在这里,你们只管上。”冯二并不惊慌,冷笑道。
“都在这里?……曹谦呢,李季呢?”李言虽然智勇都是下等,但并不糊涂,他没从这群人当中看到李季,他就想找李季报一箭之仇。
“我们在这里!”突然在人群外传来这一声。
人们纷纷朝向包围圈外看去。
原来曹谦和李季就坐在临街的一家面食肆里,在掌柜的惊恐的目光中,站起身,走出商肆,曹谦喊了这一声。
曹谦******在手,垂在右侧,李季手持从尹师绮手里缴获来的一臂长的宝剑,缓步走向将自己这一方人包围起来的人群。二人的身后,跟着宋清和另外三名伙计。
“各位,这是我曹谦和尹师绮之间的恩怨,不怕死的,尽管留在这里,我曹谦不想牵连太多的人……”
“住口,俺看你就是怕我们人多,各位伙计,快将曹谦拿下,尹相公有重赏!”
李言打断曹谦的话,冲着众多泼皮喊道。
曹谦冷冷地一笑,和李季一起,带着身后的随从,缓步走向人群。
将冯二等伙计们包围的人群,虽然手持各类凶器虎视眈眈,但曹谦一走近,他们竟无人敢上前和曹谦、李季拼杀,纷纷让开,曹谦和李季带着随从从容地走进了包围圈。
如此自投罗网,以李言为首的众泼皮俱是不解,但既然这样,对于李言这一方来说,终究是好的,正踌躇着命众人发起袭击,突然曹谦一转身,环视了一下将他们包围的众泼皮,目光凌厉,刺得众泼皮俱是一愣,没等反应过来,曹谦暴喝一声:“上!”
曹谦这一方齐声发出暴喝,似乎响了一声炸雷,就像是机敏的豹子扑向唾手可得的猎物,呈反包围的阵型,朝着周围的众泼皮冲去。
李言一哆嗦,虽然自己这一方人数众多,但都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加上平时惯于恃强凌弱,哪见过如今这阵势?就见以曹谦为首的对方,没有丝毫的迟疑,更找不到一点畏惧,似乎在他们的身上,只有拼杀,拼杀……最后李言痛苦而又无奈地在心里写下这两个字:疯子。
却说曹谦领着众多伙计猛冲对方的包围圈,他第一个目标,就是李言。
“快,挡住他,快……尹相公有赏……”李言一见周身散发着嗜血气势的曹谦奔他而来,不要说李言此时被铁蒺藜所伤,战力受损,即使处在在巅峰,如何是曹谦的对手,慌忙命左右的泼皮们挡住曹谦。
然而这些泼皮跟本是烂泥扶不上墙,一见曹谦挥刀冲了过来,干净利落地往两旁一闪,丢下李言一个人愣在当场。
曹谦到了近前,刀已经举起,李言方才如梦方醒,急忙挥舞自己手中的镰刀试图阻挡曹谦。曹谦在举刀下劈的同时,抬脚一记正蹬,踹中李言的腹部,将李言踹得双脚离地,横着飞出几步开外,一个仰八叉跌在地上,双眼一翻,不省人事。
其他的伙计在曹谦的带动下,真如饿鬼饕餮美餐一般,拿对方尽情地倾泻着一身勇力。
李季自从得到了尹师绮的那柄防身宝剑后,真如猛虎添翼一般,对方无论谁,只要手中的长短刀一碰到李季手中宝剑,立即断为两截。以冯二为首的伙计们,都按照曹谦传授的打法战术,以直刺和猛冲为主,间或闪展腾挪,将对方一个跟一个放倒。
此时包围曹谦这一方的泼皮们,在交手前,就已经有不少人被铁蒺藜所伤,斗志开始瓦解,加上李言被曹谦打昏,泼皮们没了头领,更是无心恋战,但他们还要面对另一个可怕的事情。
冯二等伙计们在曹谦和李季的带领下,不但冲破了包围圈,竟然还迂回追击被冲散的泼皮们,早被铁蒺藜刺伤的泼皮自不必说,剩下的人哭爹喊娘,咒骂爹妈为什么不给多长两条腿,虽然尹师绮做过许诺,只要将曹谦这一方击溃、制服、哪怕是致命,都将得到一笔酬金,但有命拿钱没命花钱,这万万是不行的,只好俩丫子加一个丫子,仨(撒)丫子溜之乎也。
好多泼皮连滚带爬,拼着挨打的代价,硬是闯出血路来,四散开去。随着逃走的人越来越多,曹谦突然喊众人停下,战场骤然安静下来,以曹谦和李季为首的人们,握刀的握刀,持杆棒的持杆棒,凛然看着被他们打得狼狈不堪的泼皮们。
在剩下的泼皮们愣神的时候,曹谦一挥******,“不怕死的,可以留下。”
然而没人留下,这些泼皮搀扶着受伤的伙伴,在曹谦等人的眼皮底下,灰溜溜地散去,就连昏倒在地的李岩,也被手下搀扶起来带走。
随着对方最后一个人也消失不见时,曹谦手一松,任******落在地上,随着一口长长呼出的气,欣慰地笑了。
曹谦笑了,其他人也笑了,但好多人都是带着泪水,像冯二,冯老混、三卓子,都是这样,从来没这么扬眉吐气过。
这一战,并没想众人开始设想的那样激烈异常,别看对手人数众多,却一触即溃。
曹谦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他清楚,夫战,勇气也。
此时太阳已经西下,伴随着瑟瑟秋风,余晖暖暖地照着众人的脸庞,反射出醉酒一样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