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按照常理，乘胜追击才应该是聪明的做法。”

“胜？如果他不在我出手之前撤刀，那么下一招，我就会废了他。”

沈夜语气淡然，沐灵纱情不自禁想要称赞——

真是装得一手好B！

不过，她还以为会是一场生死决战，没想到最后两个男人都很平和，枫寻雪似乎还对沈夜起了尊敬之心。

“为什么放过枫寻雪？”沐灵纱问道，“他一定会再来杀你的。”

沈夜笑，“枫寻雪的结界很厉害，如果他没有故意留出一丝缝隙，我也没办法这么快找到你。他没有对你赶尽杀绝，我便一报还一报。”

“想不到你对敌人也会念着公平，这么仁慈。”

沐灵纱的语气中带了一点讽刺。

换作她，一定做不到跟想要杀死自己的人言欢。

斩草除根，才是在弱肉强食的世界活下去的法则。

“小灵纱，我杀过很多人，也救过很多人。”

沈夜用酒杯碰了碰放在岸上的酒壶，壶嘴里竟自动淌出酒来，如小小的喷泉一般，落入他的酒杯中。

“其中，亦有不少人对我恩将仇报，或是贪得无厌，想要利用我得到更多。”

沐灵纱一怔，听到沈夜曾经被人这样对待，她心里有点堵堵的。

“牢里那个老伯也说了，人心黑暗，所以他宁愿选择在天牢中避世……”

沈夜笑着把酒一饮而尽，“他说的对。人心难测，今日放过的人，也许明天就会对你举刀相向。”

“那为什么……你还那么傻。”沐灵纱不明白。

“等你足够强大，就会懂了。”

沈夜懒洋洋地举杯饮酒，邪气敛去，举止之间自有一派逍遥，仿佛世间没有任何法理道德能拘束住他。

“变强吧，小灵纱。强到可以不需用杀戮来保护自己，强到可以坦然面对背叛，跟我一样，活得随心所欲，但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