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的冷天翊,正值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圣眷正浓时。
揭发,两厢都不会有了好结果。
而冷天翊,还很有可能会担上弑母的罪名。
再加上,冷清嫆一直觉着这是上辈的恩怨。
当年母亲与赵氏,也没少交过手。
而赵氏的第一个儿子,就是死在了母亲手中。
所以后来,她即使发现了母亲死因有异,也只当事过多年,再不想与之纠葛。
哪成想,她的一时心软,既造就了赵氏以后的继续为祸。
而纵容赵氏继续为祸的另一个人,就是老侯爷。
冷天翊看着他,冷问了句:“她是苗疆人?”
却见他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见他蹙眉冷眼。
他便道:“是生活在苗疆的汉人。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没有起疑了。”毕竟巫蛊之术,是属苗疆秘术。
便是平常百姓都很难看到,更何况是生活在那里的异族了。
所以呢,他们是怎么识识的?
赵氏又是如何变成,京都人家的赵家女儿?
冷天翊直眼盯他。
老侯爷被盯得有些受不住的移了眼。
只道:“我与她,是在苗疆结时的。”
似回忆般,他又苦笑道:“那时,你祖父嫌我是个不争气的,为着锻炼我,连着一个名头都没给我,就将我丢进了西北大营,随他一起征伐苗疆叛乱。”
“我也是在一次在征战中,因着受不了那血洗的断残场面,在受伤时,趁乱当起了逃兵。”似奇耻大侮般,他有些腾红了老脸,“就是在那时,我遇到了佳儿。她说她是生活在苗地的汉人,并不属苗人,虽略通一点苗语,却是一点也不喜欢苗地。”
“我见她可爱灵俏,人又单纯……”
“所以,你就心生了邪念,与之共赴巫山云雨?”冷天翊冷冷的打断,面露向往的他。
却见他已是满脸通红,轻咳不已。
冷天翊却是怒火中烧。
要知道,那时的安阳侯,与冷天翊的母亲,可是自小就定了亲。
他在那种情况下,移情给了一苗疆女子,怎么算,都是一种背叛。
想着母亲的温婉,他虽不知道为何会与赵氏交手。
可说不得,就是因为他的变心,让她心有不甘的同时,又产了嫉意与之相斗。
虽说年代久远,无从认证。
可内宅的女人,却向来都是如此。
他冷哼狠眼。
老侯爷却又道:“我本是与她两情相悦,打算在搬师回朝后,就与你祖父商议,将你母亲退掉。”
可耐何一回京,还来不及说,就因着新旧政权交替,连累侯府也跟着生了一场变故。
那时,京中人人自危。
也惟有冷天翊的舅家,得新皇几分信任,不怕沾事惹祸,最后,还帮着安阳侯府渡过了难关。
这欠下了人情,自然,婚就更不能退了。
不然的话,于人家姑娘名声有损不说,安阳侯府,也会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
不得已,他只好与冷天翊的母亲成婚。
婚后一年,在苗疆久等他消息不到的赵氏,寻着他给的地址找来时,才发现他既是早已成了亲。
两厢痛苦之下,赵氏更是决裂的想要返回苗疆。
可老侯爷怎可能再放了她?
不说未见时,就已是念她不已,再见,又怎能再忍受得住。
强求挽留之时,老侯爷便想着与她换一身份,抬她为妾。
“所以,她同意了?”见他点头,他又冷哼的问道:“这么说来,赵家也参与在了其中?”
老侯爷摇头,“他们或许不知道,亦或许知道吧。”
何意?
见他蹙眉。
他叹息的痛苦闭眼,“你祖父可是大杀四方的威名之士,若不能将他瞒过了,又如何能瞒过后来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