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休代答道:“欲见你家将军,还请通报。”说这话,让王休不禁憋屈,堂堂大楚公主,要见一个贫漠之民,还要请求通报,真是屈辱。不过公主如此交代,他也只好照说。
乐平打量打量公主队伍,使个眼色,就有一骑自去通报了。
不多时,一骑返回,对乐平说了什么,听乐平道:“将军有令,请公主进城。”
马车开动,走进关城,很快到达屯兵营,裴云帐外。
乐平道:“将军有令,只许公主一人进入。”
项清还未说话,王休气急道:“公主不可!”
乐平笑道:“既然不可,公主只需回去便是。”说完便下马,自往帐中走去。
“慢。”项清开口,就有女侍侍候下车,“我一人进入便可。”
乐平停步,转头看去,眼前不由又是一亮,虽早已见过项清容貌,却还是不由赞叹,果是绝色美人,倾国倾城。
“公主,不可啊!”王休心急如焚,在他眼中,这卞关就是个狼窟。
项清道:“王将军莫忧,本宫自知分寸,你与众军待在帐外,切记不可生事,记住了吗。”
“公主……”王休叹气,无可奈何行军礼道:“末将,遵命。”
项清丝毫不惧,昂首走进裴云大帐,乐平又赞。
帐中人很多。
上方裴云。
下方左右越应仲小白,铁大铁二,魏嚣,八骑兄弟,以及越老爹和汤戎。
乐平进来,自去地方坐了。
公主款款进得帐中,抬头正迎上裴云目光,如同一泓碧波,深不见底,却又锋锐如鹰,摄人心魄。
项清不由恍惚失神,直到裴云声音响起:“为公主备坐。”
项清恍然清醒,姣容微晕,心中生气自己。
就有守卫搬进木凳。项清也不娇作,淡然坐下,说道:“听闻将军属下说,将军不日便会发兵匈奴。”
裴云没有答话。
项清暗恼,又道:“本宫想知,将军如何以区区兵力对抗匈奴大军数十万。”
裴云端起面前酒樽,浅尝一口道:“公主只问我帐中将军便知”。
项清气愤,正要发作,就听旁边一人说道:“公主此言差矣,先不说我十万精骑并非区区兵力,就说匈奴损兵折将十几万,元气大伤,兵力远不胜从前,数十万众有夸大之嫌。”
项清看去,却见是个二十岁上下男子,盔甲着身,面容坚毅,生的英武不凡,又带些玩世不恭之态。
见其坐于右首之位,看来地位不小。
说话之人正是仲小白。
项清道:“听这位将军如此说,你们是胜券在握了?”
这时,左首位上一人又道:“匈奴蛮夷不知教化,生性顽劣,我华夏千年,兵法之术博大精深,只我悍铭骑略施小计,定教匈奴大败而归,又有何忧。”
项清转头看去,见一人也是二十许年纪,却健壮雄武,眉目含威,举手投足间大将风范尽显。
正是大骑督越应。
项清再看向帐中其他人,无不都是虎狼猛将,个个眉目含杀,心中暗惊。只怕寻遍大楚,似这般人物可谓寥寥无几,今日竟在这贫瘠边关一下子出现如此之多。
可惜不能为大楚所用,实为隐患。
这裴云到底是何人。
“阳平公主。”裴云说话了,嘴角留着莫名的笑,“若再无事,就请公主回吧。”
裴云!你……难道说,我堂堂大楚公主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连话都懒得多说,项清胸脯起起伏伏,使劲压下恼怒,抬头道:“本宫欲暂住卞关,亲眼看看将军是如何战胜匈奴的,在匈奴未败之前,本宫决不回去。”
她的话中充分透露出对裴云的不信任,若是证实裴云妄语,她终还是要去匈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