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后方数百万牲畜,都是自由分散在各大小部落中,没有统一管理分配。草原地方广大,可比大半中原,也就出现了所谓的地方异价,许多商人从中捣取差价,以此牟取暴利,草原百姓人民吃亏,裴云自然成了最大的赔主。
这也是裴云政.治的缺陷。
裴云是个军人,对境内统治也潜移默化的实行了几乎完全的军事化管理,形成了以军统政的政.治特色。
然而,就是这种政.治结构,其中却埋藏着巨大的隐患,而这隐患一旦爆发,后果将是裴云无法承受的。
因为,军队内正式的结构关系相对内部政务是比较简单的,要面对的外部环境当然也比内部政务要简单,已或许简单的管理方式管理复杂的事物,问题出现了。
一旦过于军事化管理,便会使被统治者的活力逐步丧失,因为军事化管理说的好听叫果断,说的不好叫粗.暴,而这往往带来的,就是百姓对统治者,对“国家”的漠视,还有消极的抗拒,从而导致基层官员与百姓的隔阂加深,矛盾扩大,继而使劳动力失去劳动积极性,造成社会生产力低下,“国家”丧失活力,这是最可怕的。
即使有三七令的存在。
这也是裴云如今最为头疼的。
以前在他手中大则整个西北大漠,小则只有一个卞关,何事都在眼前,以吴冒的能力完全玩的转,而现在,作为户工监的吴冒早已忙的焦头烂额,顾头不顾尾,若是以后征战更多土地,那一切也就全乱套了。
到时不说外部,就是来自内部的矛盾压力,也会将整个“国家”压垮。裴云与悍铭骑的命运,就是被迫撤出关内,退踞草原,顺利成为下一个匈奴,裴云只有安心的坐上单于宝座。
这,就是裴云暂退狼孟关的根本原因。
眼下最迫切需要的,就是治世之能才。在后世有句话说:人才是企业的第一资本。自然也是“国家”的第一资本。
可是,吴冒没有这个本事,三郡官员就更不用说,全部都是酒囊饭袋之徒,早在训练巡骑之际,中上层官员就被裴云全部罢黜了。
尹和倒是有这能力,但距离尹麒自当归云还未到时间;再就是闻景,以他忠贞不渝的优良品质,再加上对自己的下狱之恨,让他出来辅佐,想都不用想。
想要招纳贤才可说难上加难,如今悍铭骑“战败”,明显居于劣势,又是叛贼身份,萤火之光如何与大楚皓月之辉相抗,迟早灰飞烟灭的后果,有谁敢冒此风险前来辅佐。那些基层官员若不是为了混口饭吃,恐怕早就辞官回家了。
这样下去,人才枯竭,人心不稳,内忧重重啊。好在悍铭骑铁板一块,从未动摇。,去军心这一点,裴云完全不必担忧。
而就在裴云忧心忡忡之际,长安内卫府传来消息,楚廷丞相虞子遂与司空严唯中的人马先后出长安,化作常人,往东去了,看派出之人,都是高手。
据报说,丞相虞子遂近来一向安稳,除上朝从不外处,此次行动必有要事。还有司空严唯中与虞子遂向来不对付,看形势,严唯中人马不像是与虞子遂人马同行,而是跟踪。
对此裴云并不关心,人家在自个地盘上办事,与己何干,还是安稳处理内部事务要紧。
然而接二连三的消息传来,让裴云坐不住了。
当天下午,内卫府在云中郡内发现可疑人员,将其制服并进行审讯。最后竟得到了一个让内卫府极其重视的消息,中校亲自带人来见裴云。
被酷刑折磨的快要崩溃的细作如实说出他的身份以及任务。他是丞相虞子遂的人,来此就是为搜集有关裴云还有悍铭骑情报,告知丞相。又将他所搜集的内容全部说出。
其中有一点,让人裴云心头一跳。
此人,曾将裴云攻下三郡后的一个“反常”行为报知虞子遂,那就是出重兵大规模全范围寻找一名名叫哑姑的女子,进而又在卞关挖出了哑姑与裴云的关系报知了虞子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