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太仓留步。”虞子遂再叫道,此时此刻的他心系项家天下安危,再加上方被罢官,悲哀沉痛之下早就心乱如麻,若是以前,全函怎能轻易骗过他,可如今……
“望全太仓全力辅佐陛下,切莫白白断送了这天下!”虞子遂说着,向着全函泪然跪下。
全函大惊,急忙也跪,口中道:“丞相,折煞下官也。”
虞子遂叩头不得,深深看一眼全函,颤巍巍的站起身,最后仰望大明宫,转动身体仔仔细细看一周皇宫,最后,向着宫门走去,那瘦削摇晃的身体,在夕阳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无限悲凉。
全函恍惚出神。
独自在大明宫下站立一阵,全函费力往高高的台阶上爬去,等好不容易上去,宫中却不见皇帝,只好前往皇帝的书房,在中侍的通报下,全函觐见。
项隆对全函的到来很是高兴,因为全函一般不会来,一来准不一般,恰逢四方战乱,全函此次前来定是与战事有关。
“臣太仓全函,叩见陛下。”
“奉章快起。”
“谢陛下。”全函站起,说道:“陛下可是正为战乱烦恼?”
果然。
全函还未说其他,项隆心情已经转好,皱着眉道:“正是如此,天下不宁,朕寝食难安呐。”说着,重重叹口气,问道:“不知奉章可有计解之?”
全函道:“臣正是为此事而来。”
“速速道来。”
全函道:“五方乱军,羌人不得过万山,闽越不得过丘陵,齐国军队明显弱于我大楚,卫氏朝鲜水军大败,陆上于右北平旷日胶着,不知何年何月得过,五处当数悍铭骑实力最强,若是被其攻下广阳,兵压太行山,四十四关只要有一关被破,中原不得幸免也,所以只要解决悍铭之患,其余皆可轻易镇压。”
项隆听着,眼中笑意渐浓。
“卫氏朝鲜在右北平久战不下,空留渔阳,若裴云挥军东北,打下渔阳,再据右北平为己有,正是封住卫氏朝鲜南下之路,右渠必然大怒,派兵与裴云相争,到时陛下不需动一兵一卒,就可坐山观虎斗,坐收其利,若陛下想要重创裴云,只需出动数千长安精骑,就可轻易杀的悍铭骑大败。”
“当然,这些都只是在裴云攻占渔阳和右北平的情况下,若想万全,就需派一名勇冠三军之大将,镇守太行山,保证八径不失,伺机夺回失地。”
“哦?不知奉章可有举荐之人。”
全函道:“原云中郡守尹和之子,尹麒。”
项隆问道:“他有何能,得奉章大力举荐。”
全函道:“剑法冠绝,精通韬略,文武将才。”
项隆道:“我记得奉章曾在云中任职,为何又来举荐尹郡守之子,就不怕那尹麒立得战功,反压奉章之上?”
全函立马道:“国家为重,臣岂能感情用事。”
闻言,项隆对全函公私分明,不任人唯亲之品质大为满意,当即准奏,封尹麒为荡北将军,前往太行山领兵。
全函谢过皇帝,临退前问道:“陛下,方才臣来时遇到丞相大人,观其面色发白,举动无力,莫非是身体不适?”
项隆脸色变了变,还是温和道:“没想到奉章如此宽阔胸襟,那虞子遂对奉章多有不礼言语,你还关心起他的身体来。”
全函忙道:“丞相为百官之首,又是三朝老臣,臣理应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