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离恨天的脸色一变,在军营呆的久了,也学会从马蹄声中分辨敌人的数目。这数目可是有三百人左右,比他们的人马要多出两倍。
一路之上,不时会遇到不开眼的小贼,几十个上百个,只要放倒几个,就会一哄而散,不必太去在意。后来沿路的小贼,也知道这些人不好惹,不敢再前来骚扰。
刚刚太平了没有几日,想不到等来了大批的山贼,轻轻地抱起姬天凝,放在马车的被褥上。他的动作很轻,唯恐惊醒姬天凝。
姬天凝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她已经醒来,但是感受到离恨天的柔情,装作没有醒来,被离恨天放在厚厚的被褥上,仍然闭着眼睛。
离恨天从马车中钻了出去,跳上自己的马,也拿出弓箭和武器。
“停,准备!”
队伍停了下来,背靠乱石密林,下马把马匹牵入乱石密林中,隐蔽起来。竖起盾牌,有人把马车缓缓地拉入乱石后,分散开来,做好迎战的准备。
前去打探的斥候回来报信,前方有三百多人冲了过来,是否有埋伏不清楚。为了稳妥起见,点燃了焰火报信,同时做好迎战的准备。
此地周围不远,有南诏的兵马,那些兵马接到讯息,会很快派兵过来相助。纵然敌人较多,他们只要坚守一段时间,就可以得到援助。
汤慕辰派出人,前去报讯,要求接应派援军到来。若是没有姬天凝在此,他们本可以冲杀一阵,突围而去。但是他不敢冒险,姬天凝毕竟是没有名分的郡主,并肩王的义女。
并肩王亦吩咐过他们,一切以姬天凝的安危为主。
他的职责,便是把姬天凝护送到安全的地方,方可返回。起码要送出丰原,才算是完成使命。
“真不知道王爷为何对这妖姬如此重视,还收她为义女。莫不是王爷,收儿女成瘾了不成?先是收了尚秋原为子,如今又收了妖姬为女。”
无奈地摇摇头,他也不敢派小队人马送姬天凝离开,若是对方在暗中有埋伏,就会中了调虎离山的计谋。对方明知他们是难啃的骨头,还敢前来,定是早有准备。
几百匹骏马,绕着圈子没有靠近,只是零落地射出一排羽箭。但是在汤慕辰等人竖起盾牌,隐身在密林乱石后面,也没有任何损伤。
汤慕辰没有下令放箭,对方放了一排羽箭,便飞快地退了下去,进退之间有序,和其他的毛贼草寇不同,颇有规矩倒像是正规的军队。
“来者何人?敢阻挡我们,可知抢劫军队,乃是死罪吗?”
燕风提马向前,淡漠地道:“把财物和马车中的女子放下,便放你们离去,不会有一点伤害。若是不从,休怪我燕风无情。”
汤慕辰心中一沉,燕风的名字他听说过,听说此人祖上原本是丰原的官员,后来家中遭逢大变,才落草为寇。其手下的弟兄,亦多是原来跟随他父子的将士,和他一同占山为王。
“我们乃是尚大将军的部下,送其家眷路过,尚望放行。”
汤慕辰知道,尚秋原在丰原颇有人望,于是没有打并肩王的旗号,而是用了尚秋原的名义。
“驸马爷如今远在丰饶,何况驸马爷的家人,早已经不在世上,你谎言欺诈,也不找个好理由。”
“燕将军,你的大名我素有耳闻,并未谎言欺诈。这马车的女子,便是尚大将军的义妹,乃是奉了大帅的命令,送她离开丰原。”
一人挺身站出道:“不错,燕将军别来无恙,可还认得某家乎?”
燕风看着那人,似乎感觉眼熟,眼中蓦然一亮:“莫非是金将军否?如何变化这般巨大?”
盔甲在身上,松松垮垮,犹如一个骷髅般,金甲脸上露出笑容,却是更加瘆人,让人不敢直视。
此次,金甲再次请命,要亲自送姬天凝出丰原,以补偿之前的过失,尚秋原便派他前来护送。
“想不到燕将军还认得金某,金某死里逃生如今残躯已变化太大,旧人多半不认识了。燕将军风采如昔,可喜可贺。“
燕风急忙跳下马来,向前几步,单膝跪在地上:“不敢,燕风拜见将军,失礼之处望将军恕罪。不知是将军驾临,在此请罪。”
金甲从乱石后走了出来:“燕将军不必多礼,请起。”
他伸手把燕风扶了起来,燕风恭谨地躬身道:“敢问驸马爷一切安好否?”
“大帅一切安好,如今陈兵在丰饶城下,正在围城。燕将军,可是仍然在山中逍遥自在吗?”
“惭愧,在下若知果然是驸马爷的队伍,必定远接近送,如何敢造次。此番,真是令在下心中不安,请将军代为在驸马爷面前谢罪。”
金甲摆摆手道:“不知者不罪,你不知是我家大帅的人马,大帅如何会怪罪。只是昔日大帅有意请燕将军归于麾下,燕将军不肯,今日可还没有改变主意吗?乱世之中,就凭你的这一点人马,还不够给并肩王塞牙缝的。只是王爷无暇顾及你,你才安然到如今。“
燕风脸一红,若不是并肩王着眼大局,忙于攻城略地,和尚秋原形成合围之势,直逼丰饶,意欲把丰饶变成一座孤城,如何会让他在眼皮底下,存活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