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有自由,她会回来朕的身边吗?”
火逆鳞黯然神伤,他正伤重,时常会昏迷时,她便毫无留恋地离开,没有一丝犹豫。如今,她纵然知道他伤重不愈,可会想回来探望他,甚至留在他身边吗?
五德不敢回话,低下头不做声。
遥望平城的方向,火逆鳞发觉,从未如此地想过那只小野猫。便是上次姬天凝逃宫而去,他虽然恼怒发病,也没有如今这般的思念和柔情。
“朕为何近日如此多愁善感,五德,可是因为朕身上,有她太多的血吗?”
“奴才不知,皇上请不要再劳神了,休息片刻吧。”
“朕这些年,从未休息的如此多,咳咳……”
火逆鳞烦恼地咳嗽起来,他想如昔日一般,骑在飞驰的马上,奔跑在沙场,看着敌人的头颅,在自己的刀下滚落。
但是,此时的他,便连练武也是很难,活动的稍多些,便会感觉疲惫虚弱。
“启禀皇上,信使有密信送达,是从平城送回来的。”
火逆鳞的眼睛一亮,她终于送信回来了,可曾看到他的亲笔书信?看到后,是否会动心,生出回到他身边的心思?
五德急忙走出去,把密信拿了进来,呈给火逆鳞。
火逆鳞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还是第一次,亲笔给一个女子写那般情意绵绵的话。心中有些期盼,又担心自己的期盼会落空,忐忑起来。
五德躬身退出,知道此时不便留在此地。
打开书信,入目是那飘逸熟悉的字体,不是用毛笔所写,仍然是用那种软木条,蘸了墨汁在纸上所写。
看了一遍书信,火逆鳞失望地放下了手中的书信,书信中,都是该如何为他用药,该如何休养等事宜。
“小野猫,你如今便没有一句话,可对朕言了吗?”
目光落在信封上,急忙拿起信封,把信封打开,里里外外看个清楚,却是没有找到只言片语的回应,似乎姬天凝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句亲笔书写的话。
“你是没有看到,还是看到后,不想回应朕?”
“啪……,咳咳……”
火逆鳞重重地在桌案上拍了一下,愠怒地从床榻上起身,在寝宫之内徘徊。他如此做,难道还得不到她一丝一毫的回应吗?
“朕已经答应永不负卿,为何你还如此固执。须知,你是朕的女人,难道你的心中,已经有了其他男人?”
恨恨地推开窗子,寒风从窗外吹拂而进,火逆鳞打了个寒战,心顿时冷了下来。
“小野猫,你是在怪朕杀死了那个胡儿,还是和尚秋原有了私情?”
让火逆鳞最恼火的,是他不能为此处罚尚秋原,还要依照并肩王宫九天的奏折,赏赐尚秋原。
作为一国之君,做到火逆鳞如今的份儿上,可以说郁闷到极点了。
寝宫外室的五德,听到寝宫里面的声音,无奈地叹气摇头,以火逆鳞这般的情绪,对病体可没有丝毫的好处。
火逆鳞就想把姬天凝写的治疗方案,还有药方,扔到地上。一把抓了起来,却有一股悠远的奇异馨香,钻入他的鼻孔。
手立时停了下来,把信放到鼻端嗅着,这熟悉而又奇异的味道,令他的情绪顿时稳定下来。宛如那道倩影,便在身边。
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了那张宜嗔宜喜古灵精怪的娇靥,莫道不相思,相思已入骨。几番入梦中,醒来徒怅然。
多少次,那道倩影进入他的梦中,挥之不去。这一次姬天凝的离开,又和上次不同。火逆鳞能感觉到,自从离恨天被他杀死后,姬天凝心中受到的巨大伤害,无法言喻的伤痛。
便是从那时起,他能感觉到,姬天凝对他的态度大为改变。
“小野猫,那时我是被头痛折磨,神智并不清醒。何况,那个胡儿敢拐带朕的女人逃走,还觊觎你,胆大包天引诱朕的嫔妃,更杀死了朕的御林军,朕岂能放过他。你如何便不明白,朕对你的心意?”
重新拿起姬天凝的信,仔细地看了起来,毕竟,如今被伤病所折磨,他最想的还是让身体好起来。
留在丰饶养病,迟迟不肯回祖龙去,火逆鳞有着自己的想法。一来,他不愿意回去面对宫幻凤,尤其是已经有了身孕的宫幻凤。
二是,他在此地,宫九天便要忌惮一些,他也可以借机接手丰原,收揽丰原的人才以为他所用。本来,他已经颁布诏旨,加封了一些丰原的大臣,若不是因为被偷袭受伤,便会利用这次机会,召见丰原的降臣,施恩收拢人心。
如今的他,却是不便见任何一个丰原的降臣,亦不想把自己伤重的消息走漏。
虽然外面谣传纷纭,但是他深居丰饶的皇宫之中,其余四国也不确切地知道,他到底伤病到什么程度。
一旦令其他四国得知,他如今病弱不堪,对南诏在丰原的大局,便非常不利了。
丰原的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鉴于南诏、北夷、静海公开脱离云梦,不再奉云梦为天下共主,其余的诸侯,也有几个,纷纷声明建立国家称帝。继三位诸侯称帝后,又有三位诸侯,迫不及待的自立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