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你是何人?”
“臣仲傲霜,奉旨前来教授公主匈奴语言等事务。”
“你懂得匈奴语言,可曾去过匈奴吗?”
“回禀公主,臣年少之时,聊发少年狂,曾随伯父去过北疆,亦曾去过匈奴。”
心,狂跳起来,鼻中,隐隐嗅到一股奇异的香气。这香气……
仲傲霜深深低下头,不敢抬头去看月婵娟,刚才进门后匆匆的一瞥间,便已如此了。他自负见过无数闺阁秀女,各类美人,却是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略带稚嫩的容颜,偏偏透出高贵,略带冷傲,只是那冷傲,并不令人厌烦,乃是与生俱来,更衬托出眼前少女的清丽出尘。
入目,是一双鹿皮靴子,隐隐还带着些微泥土,刚才一瞥间,已经见到,公主身着紧身窄袖的箭衣。纤细的腰肢,就在眼前。
一条巴掌宽的皮带,束在腰肢上,不堪一握,轻盈欲飞。紧身衣,勾勒出玲珑曼妙的曲线,令人怦然心动。袖口处,一双纤纤玉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晶莹剔透,如同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就。
肋下,还佩戴着宝剑,似乎刚刚舞剑归来。
微微的娇喘,传入仲傲霜耳中,令他脸红心跳不已。微微抬起眼皮,恰好看到月婵娟高耸起伏的****,心跳,蓦然有一瞬间的停顿。
月婵娟摘下肋下的宝剑,她刚刚练武回来,仲傲霜便到了。注意到仲傲霜白皙的脸上,涂上一层淡淡的粉晕,更增添几分俊美,不由得露出一抹淡笑。
“你既去过匈奴,便是最好,便先为我说说匈奴的事情吧。”
“匈奴
原本是活跃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他们一直在进行漫长的迁徙。匈奴人是骑在马背上的民族,骑兵擅长使用长矛和弓箭作战。为了找到新的,适合放牧的草原,匈奴人带着家眷和大量的马匹牲口不断迁徙……”
仲傲霜为月婵娟讲解匈奴的历史,一个下午,便在这讲解中过去了,不时暗中用眼角窥视月婵娟,偶然和月婵娟的目光交接,便闪过那双剪水双瞳的注视。
一连几日,除了练武之外的时间,月婵娟都用来和仲傲霜学习匈奴语言,了解匈奴的特性和习惯。
“仲大学士,匈奴可是十分凶残,毫无信义吗?”
“公主称呼臣的名字即可,未曾和匈奴人打过交道之人,对匈奴人多有误解。臣的伯父,常年和匈奴通商,匈奴人虽然骁勇甚至彪悍,但是极重信义。只是匈奴不懂种植,加之游移不定,因此多半穷困。尤其是遇到天灾之年,便会进犯大康,掠夺财物。”
“我听闻,匈奴烧杀****,掠夺女子和财物,稍有不从,便会杀人。那匈奴人,生得何等模样?”
“匈奴人身材矮而粗壮,头大而圆,阔脸,颧骨高,鼻翼宽,上唇胡须浓密,而颌下仅有一小撮硬须。眉毛浓郁,目光炯炯有神。身穿两边开叉的宽松长袍,腰上系有腰带,腰带两端都垂在前面。一条短毛皮围在肩上,头戴皮帽。”
“如此说来,并非如何穷凶极恶之辈了?”
“正是,多年来,匈奴亦和我汉族多有通婚,因此许多匈奴人的相貌,和我等并无太多不同。”
“若是都如你这般秀雅的人物,恐怕我大康的少女,会趋之若鹜,巴不得嫁到匈奴去了。”
一抹笑意,淡了眉间的清冷,几日来的接触,对这位儒雅的大学士,心生好感。这是她一年来,为数不多可以接触到外面人的机会。
微微沉吟了片刻,终于问道:“你可曾见过,那大月支派来的使臣,还有棠梨孤单于?那棠梨孤单于,是何等模样?”
“臣不曾见过棠梨孤单于,但是却见过大月支派来的两位使臣,皆是堂堂男儿。”
仲傲霜心中极为遗憾,如此绝代佳人,大康国的才女公主,如何便要被远嫁塞外?
略略沉思,开口道:“请公主恕臣冒昧,日前,大月支棠梨孤单于,派遣使臣前来朝拜,向圣上请求联姻,以公主下嫁。臣听闻,下嫁大月支的公主,便是殿下。”
“正是如此,只是我不愿意嫁给棠梨孤单于,意欲在几位皇子之中,选择一人。却不知,先生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