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不由得不寒而栗,如果是如此,单于和拓跋飞的计谋,显然已经预谋很久,不由她不从内心深处戒惧。
“仲先生不必如此自责,先生一路辛苦了,请到我的车中休息片刻吧。”
仲傲霜躬身:“臣不敢,请公主上车,只要公主安然无恙归来,臣便放心了。”
“公主,便在此地略加休息吧,等到午后再上路。”
呼不邪斜斜地靠在马车外,因为他受伤,月婵娟便请他一起坐车,但是呼不邪知道中原的规矩大,月婵娟身为公主,又是大月支未来的阏氏,因此他只是坐在车外面。
“也好,诸位都很累了,便在此地搭起帐篷休息,等午后天气稍微清凉些再上路吧。”
呼不邪命令下去,有人立刻搭起了帐篷,开始做饭烧烤食物。经过半日一夜的奔波,人和骆驼都已经疲惫,月婵娟回到车上,在帐篷中,还不如在车上舒服清凉。
“先生,请过来,我有些事情请教先生。”
“臣不敢当,公主有何吩咐请直接下旨便是,如此说,臣承受不起。”
月婵娟淡笑:“先生乃是教授我学问的先生,我对先生恭敬也是应该的,先生请上来坐片刻吧。”
仲傲霜犹豫了片刻,见车周围的人都在忙碌,跃身上了车,月婵娟掀开车帘请他进去。
“这,臣还是恭候在车外吧。”
“外面天气炎热,风沙又大,先生请进来吧,先生和我,胸怀坦荡,何必如此拘泥于礼节。”
仲傲霜只得进了马车里面,月婵娟递过水囊也不再说什么,静静地靠在车上休息,她并不是想请教仲傲霜什么,只是让仲傲霜进到里面休息片刻。
仲傲霜想开口,见月婵娟闭目休息,把水囊送到唇边喝了几口,用丝帕擦干净脸,也静静地靠在马车的另外一边休息。此刻,他也明白了月婵娟的意思,是让他到马车中休息一会儿。
“她是在心疼我吗?”
心中一阵甜蜜,虽然她没有说,但是这种无言的关心,他如何会不明白。
凝望她的娇颜,仍然是那般容光焕发,美丽难言,如雪山之巅的雪莲般清丽出尘,只是雪莲哪里有如此美丽。
目光痴痴地盯着月婵娟,他本不敢如此无礼,如此肆无忌惮,但是看到月婵娟闭着眼睛,便趁机在如此近的距离,欣赏她的美丽。
从初见的惊艳和怜惜,到其后的钦佩深爱,他只能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她,从不能在如此近的距离,如此仔细地看她。
因为要谨守礼仪,也因为他们二人,很少有独处的时候。作为臣子,直视公主,乃是极为不敬无礼的举动。
两天两夜的时间,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她一如离开之前,身上没有丝毫风霜的痕迹,衣服仍然是那般清爽干净,吹弹可破的脸,比花更娇艳。
他想问问,这两天两夜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她,竟然问不出口。靠在马车上,可能是因为太疲惫了,不知不觉见双眼朦胧,睡了过去。
月婵娟从微微眯起的眼睛缝隙中,看到了仲傲霜痴痴凝望她的目光,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莫非他,只是为了我,才一路跟随到大月支来的吗?不,不会的,他明知,我要嫁给大月支的单于,如何还会为我到此地来?”
一瞬间,月婵娟想了很多,还是想不很明白,他目光中的眷恋和深情,清澈的眼神如雪山的泉水一般,让她为之感动。
“仲傲霜,无论你是为了什么,我都只能把你的情意,埋在心底,但愿,你可以找到属于你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