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孤的眸子深沉了起来,心中暗道月婵娟此举甚妙,令那些部族的人,有口难辩,毕竟月婵娟已经进入王庭,她当众被调戏劫掠,其后受伤也是众人亲眼所见。何况更有侍婢被重伤的事实在,那些人,真的该好好惩处一番才是。
“鼠辈大胆,罔顾君恩,当众冒犯无忧在前,劫掠无忧在后,这是不把朕放在眼中。最令朕痛惜的是,鼠辈竟然敢如此大胆,重伤无忧,还重伤了无忧的侍婢,此罪不可赦,朕定当给无忧一个满意的交代。”
月婵娟轻笑:“单于满意,臣妾便满意了,若是不能令单于满意,臣妾又如何能满意。”
“无忧伤重,贼子伤到绝美容颜,无忧在此休养治疗,朕去处理此事,晚间再过来探望无忧。无忧,你脸上的伤千万不可见风,好好包扎上药才是。”
“臣妾谢单于垂爱。”
棠梨孤满脸笑意,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担忧,月婵娟的心沉陷下去。
“看起来,他只在乎我的脸是否受伤,只要看到我的脸没有受伤,便不去注意我的手了。君王的爱,单于,我却是承受不起呢。”
目送单于离开,月婵娟坐在床榻之上,心中升起绝望的情绪。
呼不邪的话,言犹在耳,下个月的初十,就是大婚的日子,她最终还是要嫁给单于那个老男人。
“拓跋飞,为何你还不回来?”
“公主……”
“都退下吧,我想一个人休息片刻。”
躺在床榻上,满心想的,只有一个人,便是大月支的左贤王拓跋飞。
“再见,我该如何面对他?和他说些什么?是否他回来后,在大婚之前,我都再没有机会见他一面?”
侍婢们互相看了一眼,都退了下去,知道月婵娟的脸没有受伤,她们也没有担心。
大巴扎一事,牵扯甚广,第一个被处罚的就是呼揭王呼揭金寒,其后莫干族也被重重处置,其他几个部族,虽然意图推脱罪过,把所有的罪过让当事人承担,奈何此次单于的震怒令朝野震惊。
次日上朝,单于当朝大发雷霆,申斥各大部族对子弟管束不言,纵容胡作非为,伤害大康的无忧公主,大月支的大阏氏,此种大罪,罪不容赦。
同呼揭金寒在内的五位王,被削去了封号,莫干族尤其凄惨,收回全部的封邑,莫干王贬为庶民。
群臣昨日便已经听闻此事,也听说月婵娟受伤,其后各种传言纷纷,在朝堂上,亲耳听到棠梨孤言道月婵娟的脸上受了伤,侍婢为了护主被伤,如今性命垂危,人人都是不敢再为几个部族求饶。
一日一夜中,五个大部族,再度被削去王的封号,收回封邑。
这一次的处罚,比上一次对连奚氏族的处罚更重,令其他四个部族疑惑的是,为何当事人,挑起事端的呼揭金寒,只是被削去了王的封号,未曾贬为庶民或者有其他的处罚。
但是在单于的震怒之下,却是无人敢去询问此事,只能把此事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