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知罪了,还请圣上恕罪!”李栋忐忑回道。
“孤不需要你的时候天天在孤面前晃来晃去,晃得孤心烦。现在孤需要你的时候,你跑得没踪没影,你给孤说,你刚才跑哪去了?”杨广怒不可扼地大吼。
“微臣出宫办差事去了。张金称和李渊押运粮草之事!”李栋只得以李渊为借口了。因为只有李渊,他的表兄,才能牵住他现在的盛怒。
杨广果然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又很不耐烦地说:“那个人现在不用管他的死活。你给孤讲一讲,现在如何才能让高句丽,让高元主动和孤讲和?”
“……”李栋顿时没词了。杨广不会就因这点事着急上火吧?要和高句丽谈和,也不能这么着急啊,任何事都要有层次的去办,这么不计分寸岂不是给高元可乘之机?
“圣上,老臣有一计,可使高元主动出面与大隋讲和……”于仲文老将军话音还没有落,殿内就闯进来一大帮子人。
一进殿都是慌慌张张的问杨广到底发生了何事。
杨广见众人几乎到齐,愈发着急了,在殿前走来走去,忽然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孤现在要宣布一件大事,诸位臣工可要听仔细了。”
“礼部尚书杨玄感,杨素之子,孤待他可真是不薄啊!他……他……乱臣贼子,竟然举兵造反了!”
“轰!”元和殿犹如钻进来一大堆蜜蜂,一下子哄声大开,半天没有平息下来。
杨广清一清嗓子,又大声喝道:“那逆贼屯兵于黎阳,现在正在攻打洛阳。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什么蒲山公李密?对,就是李密!为他出了三个计策,这才是要命的!”
“哇!”殿内又是一阵骚动,犹如油锅里倒了一杯开水,几乎是炸了锅。乱了一会儿,杨广没有发话,自动的安静下来。
李栋一听,心中一紧。
刚才自己还分析说,要不了半年,洛阳就会发生惊天动地的一件大事,没料到才半个时辰不到,就爆发出来了。不对,应该是至少十天以前了。从洛阳赶到高句丽,快马加鞭也得十天左右才传到。
宇文述对李密很有印象,他拱手往前站了站,称道:“圣上息怒,微臣还记得此人。李密原是李弼之孙,蒲山公之后。曾经在先皇身边担任亲兵,因圣上不喜欢他看人的眼神,便让微臣劝退他了。”
“对对对,正是此人。看孤的时候瞪着一又狼眼,直溜溜的,眼皮都不带眨的。哪有他这样看孤的?胆子太大了这人。所以我便让你辞退他,当时我真心慈手软了,应该杀了他才了事。”
宇文述脸色一紧,不敢接话茬了。因为杨广吩咐他辞退李密时,他没有处死李密,而劝退了他。宇文述当时劝他说,他李密是非常聪明的,呆在皇帝身边做亲兵,每天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没有大的出息,也不会得到很大的封赏。他不如回去读书,参加科考,凭科考封官入相。
李密还真听了他的话,辞去亲兵,回家读书。读书读到入迷的程度,以至于骑在牛背上冲撞了当时的杨素,也就是杨玄感父亲的队伍。
杨素问他读的什么书,他便回说是《项羽传》,然后与杨素谈了整整一天。杨素觉得李密是个大才之人,回去以后便对儿子杨玄感说,他们比不上李密的才华。于是,杨玄感和李密交往密切起来。
没料到他们二人竟然在杨广攻打高句丽的空隙起兵造反。李密为杨玄感出了三个策略。上策是攻打长安城,据守关内,以成霸业。中策是攻打幽州,截断杨广从高句丽回大隋的路,使他只能守在高句丽。而下策是攻打洛阳。
杨玄感听完以后并没有按照李密的上策去行事,而是采取了李密的下策,也就是攻打洛阳。因为洛阳是大隋的东都,杨广迁了许多王公大臣的家眷在那里居住。打下洛阳就等于手中握有大量的人质,迫使许多大臣投鼠忌器不敢与他直面交战。
杨广道:“上天之幸,大隋之福啊!如果杨玄感采取了李密的中策,攻下幽州,将孤等回去的路给堵死,诸位臣工以后就别再想回洛阳回长安了。就留守在高句丽,和高元一样做亡国奴吧!”
“圣上此言极是。我等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需火速赶回,赶在杨玄感攻打幽州之前,先驻守幽州。绝不能使那乱臣贼子扼住我们的咽喉要道!”
杨广道:“孤也是这个意思。”
杨广急得团团转,停了一下又道:“可是现在,高句丽怎么办?难不成真的交还给高元?那我们这次北征岂不是形同虚设,无劳而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