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伸进被褥之中……辛夷大惊,拼命扭动身子,己泪流满面。
“你敢,你敢……你最好杀了我,否则,必要让你死无全尸……”
“呜呜……”
她说着狠话,然而,更加刺激着他,“好,我且等着,如何死无全尸?”
他压在她上方,低头看她,她的目光也是一片凶狠,那眼神,如染了毒的利剑,没有一丝情感,有的是恨,深深的恨,还有无比的厌恶,她神色比他还激动,势要反抗到底。
两人都喘着粗气,她的表情彻底激怒了他,压得她动弹不得,再次低头吻向她的脖子,她咬着牙,双眼瞪得极大,心里默默念着孙周的名字,你在那里?你在那里?委屈,耻辱交集袭来。
突然,她尖叫一声,“孙周……”便再也忍不住的晕了过去。
刑午一窒,抬起头,紧紧的盯着她,孙周,孙周!她的心里只有他?看着她脸上的泪,凌乱的发,脖子,双肩,数处青紫,心中似被狠狠一击,他做了什么?他猛的从她身上起来,倒退数步,被几案绊倒,狼狈不己的出了门。
有两武士急来,便见他靠在回廊的柱子上,垂着头。
其中一人欲上前询问,被另一人拦下。
片刻,刑午站直身子,缓缓朝他们看来,“好好守着。”言毕,走回自己的房间。
看着他的背影,其中一人说道,“他还真当自己是主子?”
“他是楚国王子,主子还得靠他。”
两人无语,默默侯在屋外。
辛夷半夜被雷惊醒,外面风雨大作,雷电加交,她猛的撑起身子,查看自己,又慌乱的穿上衣衫,拥着被子,低低哭泣,心情低落到极点,她从未想过刑午这般大敢,他怎能这样对她?她吓得不轻,她要逃走,必须逃走,再不管他是何人,也不管他是否有险,她只知要回到孙周的身边。
这般哭了一夜,次日清晨,辛夷缩在榻上,又听见门响,嗖的跳起来,进来的是一位武士,手里拿着食盒。
她松了口气,却也目光似剑,武士瞪她一眼,把食盒放在几上,退了出去。
辛夷早己饥肠辘辘,近日吃得多,饿得也快,她迅速跳下榻,端起几上的肉羮,要逃,必得养好身子,恢复体力。
满满一鼎,很快见了底,突然她捂住肚子,大叫一声,便伏在几案上。
瞬间,门被推开,武士走了进来。
辛夷抬头,“腹痛,去叫女仆。”
武士愣了愣,辛夷冷眼看着他,“怎么,不妥吗?我即便成了你家主子俘虏,也是君上之妇,不容尔等怠慢。”
武士被责,脸色嗖冷,又想到近日主子吩附,不可为难此女,便说道,“美人有疾,在下去请城主。”
“葵水而至,也要请城主吗?”
辛夷冷冷说来,武士欲迈出的腿,生生顿住,脸色一片红。
“让驿站老妇进来。”
身后一个声音,打破武士的窘迫,武士看了刑午一眼,匆匆而去。
刑午便站在门口,看着她,辛夷未料他会听到这话,尴尬之下,又是愤怒,又是讽刺的迎上他的目光。
“你还不承认,你与栾书合谋,那武者会如此听你的话?栾书谋反,是不是也有你的份?”
“那夜,你到行宫,其目的就是擒我?你自知事败,以助栾书离开,你与他合演了一出好戏。”
“你提出去楚,你便是楚国在晋宫的奸细?”
孙周被刺,曾告诉她,有细作恐在晋宫,昨夜她想了一夜,联系此番种种,才这般大胆猜测,只是她想不通,为何会是刑午?刑午的阿父与楚有深仇大恨,而他却帮楚?
更可恨的是,他居然派刺客刺杀孙周,这是她无论无何都无法原谅的。
她还愚蠢的担心,自责,他是因她而受累,如此想着,便觉得可笑之及。
面对她的责问,刑午面不改色,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辛夷便更恨他几分,他是承认了吗?不由得提高了声调,
“你……派刺客刺杀孙周。”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如此才能解释,他对孙周的仇恨,不关乎情爱,只因他的身份。
他还是不作声,只把她看住。
辛夷一气之下,持起几案上的食鼎,就向他扔去,他轻轻避开了,眉头微皱。
“是,我刺杀他,对你来说,并非一件坏事。”
“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