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会在那段取消视频原声,放上背景音乐的。”我看起来理所当然的说道,完全没有表现出心虚的模样。
其实这时我的手心已经微微的出汗了。因为我的确打算在大卫拍摄的那一部分,动上一些手脚,好叫监控我电脑的fbi及时发现我的情况。
但我也知道大卫不可能不注意到那段他拍摄的视频里,留下的他声音。所以我确实在那段加上了背景音乐,还给他检查了一次。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在给视频配上背景音乐的同时,还装作不小心的录入了我手指敲键盘的声音。因为我是用被困在一起的手艰难打字的,所以那一下两下,三长两短的敲打键盘声,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我的看似失误录入的键盘声,以最浅显的摩斯电码的方式,表达出了救命、杀人、挟持这三个词。并且反复重复了三次。
使用摩斯电码传达信息的计划,还是在刚才大卫洗澡的时候,我无意间回想起当初遇上尼尔卡弗瑞协助fbi抓捕犯人时,那个犯人给他同伙传递消息的方式,才想要套用的。
大卫什么也没发现,在视频上传完毕后,便从我手中收走了我的笔电。“该睡觉了,聪明的布莱恩。”
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他叫我的名字时,总带上一些形容词。那听起来让我充满了鸡皮疙瘩,估计以后我会对这种叫法有心理阴影了。
我蹭着床躺下,转身将背留给了大卫。然后我感觉他也躺了下来,将手臂环过我的腰,鼻息喷着我的后颈。
黑暗中我们俩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最终还是我因为一天的旅途劳顿,模模糊糊的先沉入了梦境。
清晨,我是在一阵窒息感和重压下惊醒的。睁眼便是窗户刺眼的阳光和打在大卫深邃五官上的阴影轮廓,他的双手掐着我的颈脖,骑坐在我的身上。
“咳…咳咳…”我忍不住咳呛出声,抬起自己的手想要将他拉开,才猛然意识到我的双手在睡觉时是被胶扣扣起来了的。
大卫见我醒了之后,却自己松开了手翻身从我身上离开。我挣扎着起身看到他早已经一身准备妥当。
“你就是这么叫人起床的么?”我声音嘶哑的嘲讽道,可以感觉到昨晚脖子上已经愈合的伤口,又被撕开了。
大卫挑了挑眉似乎心情不错,他愉快的回道:“不,我都是这么让人永远睡过去了。”说完,他从脚上的沙地靴中抽出了一把折叠刀,走到我面前拽起我的双手割断胶扣,然后是两只脚踝上的胶扣。
我揉揉自己的手腕从床上起来,当着他的面一把脱下了身上那条雪纺睡裙。“今天我要去超市买一些日常用品,你也要跟着么?”
大卫弯腰捡起了我随意丢到地上的死人裙子,理所当然的回道:“当然。我也到了该物色下一个猎物的时候,如果你不介意。”
我当然介意!该死的杀人犯…
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在他的监视下换了一身平时不怎么穿的暗色连帽衫加黑色小脚裤,又洗漱去了。我尽量往不起眼了穿,出门前还戴上了口罩。
最好穿得越可疑越好,能被巡警叫住调查是最好的。
超市里,我提着两大袋东西走出来,大卫在后面黑着脸提着一大打卫生纸和各种蔬菜瓜果。然后我们看见了大卫的下一个目标。
一个红发女人,她刚锁上了车大步的朝超市里走着,还咒骂着疾步小跑跟在她身后的男孩。看起来似乎是她的儿子,她骂他丧门星,拖油瓶。
这个女人一身事业女性的打扮,手里还拿着一个似乎才刚结束通话还没黑屏的手机。然后手机有响了,她接了起来,表情瞬间变化成了满面的笑容,咒骂那孩子的语气也变得温柔。
她亲切的回应着电话里的人,我听到她称呼对方亲爱的,然后还提到了那个孩子的名字y。
“亲爱的,我正带着tommy逛超市呢。嗯,不麻烦。…怎么会呢?你的儿子以后也是我的儿子了呀。”
路过我们时看到了穿着毫不掩饰身材的紧身白t裇的大卫,还给他眨了眨眼。她身后的小孩含着泪气喘吁吁的跟在她的身后,从我们身边跑了过去。
我知道大卫锁定了目标,就算我能看出那个女人的红发其实是染的,但是身后男人瞬间改变的气息还是让我知道,他生气了。
为什么呢?
我从来没有分析过大卫的深层心理,也因为曾经作为迈克的他掩饰的很好,所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表露出真实外泄的情绪。
也许…那个男孩就曾经是他小时的缩影?…这是最直接简单的推断,因为母亲的压迫将原本还小的反社会人格者逼向极端。很多连环杀人狂的受害者,基本上都是曾经对他们施加伤害的类型。
复仇型连环杀人犯可比使命型连环杀人犯多多了,除了部分是忄生谷欠极端化,剩下的部分大多是童年阴影造成的。
我没有把我的猜测说出来,这可是最简单激怒大卫的方法。如果我还不想死的话,还是当一只沉默的羔羊吧。
坐上车,大卫开的。他一言不发的注视着超市出口,显然打算现在就来一场跟踪调查。我也不好提醒他,我们车尾箱还有一些冷冻肉需要带回家冷藏。
我坐在副驾驶座拿出了我买的杂志,因为我的手机和房门钥匙现在都在大卫的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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