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百胜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睛往进院坝的那条小路上看,远处,还隐隐能见着安澜桥上是否有人进村;“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老爷子突然发出一句深沉的问话,按照时间来算,乔四妮和乔二妮都能听到消息赶回李家村,为啥考完了会书院的两个孩子还没踪影的。
“爷是说远贵和远福?他们两个小子本来是打算接着和书院里的几个童生再去一趟县城考秀才的,您想见见他们?我这就让乔齐套车接他们去。”之前一直挂着轻愁的乔四妮没去院子里凑女人堆的热闹,而是一直守在外满,等到乔百胜问起两个侄子才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怎么这么急?怎么这么急?这么急考不上的?”乔百胜一下子从椅子上噌地站了起来,双手有些颤抖。
“爹——”
“爷——”
“老爷子——”
不同样的呼声中,乔百胜的力气就像是被顷刻抽干了似的再次倒了下去,这一次,不管别人怎么呼唤怎么掐人中,他都再也没睁开眼睛,呼吸也像是突然被谁带走了似的。
“生了,生了!远海你做爹啦,是个儿子。”小李氏手上还带着血迹,匆匆从院内冲了出来,满脸喜色地给外面的乔远海报信,可喜悦的声音在迈出门槛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生机全无的老爷子就摊在太师椅上。
嗡
人群中再次哗然,不知道是谁小声地说了句:“这孩子命真硬,一出生就克死曾祖。”
一石激起千层浪,满院子的人又开始传出来各式各样的猜测和设想,其中说什么的都有。有的和前者保持一个看法,都觉得穆氏新生的这个儿子八字太硬;还有一部分则觉得老爷子是太过高兴,乐极生悲而已;更有一部分敏感的人想到了老爷子是在乔四妮说了话后连续的四句问话,会不会就是着急生气了一口气接不上来所以才过世的呢。
说到这儿,自然就有人问了。为什么老爷子听说两个曾孙趁热打铁去考秀才反倒又气又急呢?少数比较清楚科考的村人也给出了解释。童生试和县试可不是一样的考题,能考上童生试已是侥幸,若是没再经过点苦读就想立即参加县试古往今来还没人这么试过。乔远贵和乔远福此举分明就是胡来、乱huā钱。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的人又开始猜测这乔家究竟有多少银子?两个人参加童生试huā的银子据说村长都不一定能拿出来,这县试则更是烧钱的行当。更为可惜的是如今老爷子过世,就算乔远贵兄弟俩是缴纳了去县城考秀才的报名银两估计也去不成考试,银子现在就打水漂了。
云英听到这也的猜测后不禁蹙起了眉头,乔家的境况她是知道的,就是让两人参加这童生试都已经是倾尽全家财产才能成行;那他们报名县试的银两是从哪来的?
人群渐渐散去了一些,乔百胜被抬到了正房房里擦身子换衣服,准备装殓;穆氏那边业已静悄悄收拾规矩;杨氏带着乔齐媳妇出门来悄悄拉了云英到她们院子,此时天色已晚,杨氏便说等乔全帮着李氏家在忙活一会儿后和云英一起回家。
时间离乔百胜过世已经差不多两个多时辰,乔齐的牛车终是载着乔远贵两兄弟和岳氏母子俩,乔木头夫妻俩回了乔家。
牛车才刚刚停稳当,乔远福便哇哇哭上了。
这边杨氏听着他伤心的哭声忍不住也红了眼眶擦了一把泪:“这孩子倒也没枉费你祖爷对他的一片心。”
云英刚想点头,那头乔远福哭丧的声音已是传了过来:“祖爷啊,你怎么能这个时候去呢?要是晚上一个月,我说不定都是秀才老爷了,这下怎么办?借了别人那么多银子又去不成考试,以后要怎么办呀”
“借银子?借什么银子?”杨氏的眼泪都还在脸上没擦干,八卦的性子又冒了出来。倒不是她幸灾乐祸,只是她习惯什么事情都比别人先了熟于心。
乔四妮和丈夫雷天德也在杨氏家堂屋坐着,这时候乔四妮才忍不住说道:“娘,你当我在你外孙考上童生后这么愁眉苦脸是为什么?还不就是为着那两个自以为是的侄子!”
ps:感谢 @开心蝶 的打赏 @变易风蓝 的粉红票!爱瑷真心感激每一份支持。
;另外,亲们,爱瑷今天也只有一更,明天会补上哦。吃了感冒药昏昏沉沉地一直想睡觉,明天请了病假,三更不会耽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