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也想知道呢,可惜杨氏路过她身边时直接推了她一把:“你母亲家兄弟婶娘难得来一回李家村,难不成你连顿吃喝都舍不得,还不快请罗五嫂子她们家去。”
乔榔头那也是在李家村人群中,刚才闹哄哄的生怕出头被打,现下理所当然出来做了好人请了罗家人往上游老院子走。
罗家人倒是在罗氏的一步三回头中一起去了老院子,以村长夫人和杨氏为首的李家村妇女团队却是齐齐聚在了村长家门前的空坝子里,也不嫌弃大冬天的外面冷得慌,纷纷问起了云英定亲的人家。
那边乔齐赶着马车悠悠然从村长家经过,马车上除了用粗布包起来的几匹素色布料之外还有两个小包袱,杨氏随手拿了个碎花的下来,叮嘱乔齐将剩下的东西都给云英送家去,这才回头慢条斯理解开包袱,露出里面两盒珍味居的点心以及一个簇新的首饰盒子。
“这些呢,就是我今天送云英的生辰八字给男方人家给的谢礼。”珍味居的点心在李家村稀罕,首饰盒子在李家村更是稀罕,少有人家还有个装首饰的盒子,就是董家老太太有个几样首饰都是要不戴身上,要不缝个布袋子放枕头底下。也只有贾氏家中才有那东西存在,不过一向都没在人前显摆。
首饰盒里摆着一套亮闪闪的头面,包括了发簪、钗子、耳环、戒指和手镯,对乡户人家来说,算是很拿得出手的大头面了。惊得众人包括村长夫人在内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乖乖,这是把云英卖给谁了?
“乔三婶,你……该不会云英真的要给那位做妾吧?”还算村长夫人说得忌讳,并没把“李三少爷”的名给说出来。
杨氏扬了扬头,“当然不是,咱们云英啊,原作小户妻也不做大户妾。只是立夏那小伙子这几年攒了些银子,又看重云英,生怕云英受什么委屈,这不是知道我常常照顾云英一家子,特意谢我的吗。”
“立夏?这是云英定下的人吧?多大年纪了?做啥的能攒多少钱?是不是身体有啥缺陷?或是在主家出了啥事主家赔了不少银子啊?”董大媳妇红果果的妒忌了,杨氏这套首饰的花样她以前在朝日城首饰铺子看到过,一问价钱,董大恨不得拽她赶紧出城,没想到不过就是跑一趟保媒,杨氏就轻轻松松拿到了,这世道是怎么了?
倒不是风独幽出手大方,而是那日辛离见着杨氏挺维护云英的,又为着云英摔了一跤心里过意不去,这才让辛震连夜回了岐山别庄找了这在府里平日用来打赏管事娘子的标准配置算是给她的补偿。风独幽可想不到这么周到。
对立夏好感爆棚的杨氏一听董大媳妇这话立马急了:“呸呸呸!人家立夏小哥不过就是年纪比云英大了差不多六岁,长得那叫个标致;人小伙子是在镇西将军府上做工,好几年镇西将军都包吃包住的,能不攒百十两银子吗?云英的八字人都要拿回去在镇西将军的别院里供着,你们知道啥?”
“在镇西将军别院供着?为啥不是家里祖宗牌位前?不诚心还是咋的?是不是家里没人,日后六亲不靠啊?”董大媳妇听着满不是滋味,之前她们家也曾游说过云英给关平做妾,云英岔开了话题还说她矫情,想不到人家早就有了退路,倒显得这些人跟傻子似的。
“董大媳妇,你是想吵架还是打架?”杨氏自从当了奶奶就开始修身养性,不代表她就怕了谁,当即起身捋了袖子一副不服来战的彪悍模样。
村长夫人自然是站在她这边的,作势拦着她却是挡在她面前,打圆场道:“都歇歇吧。董大嫂子,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你能把媳妇的牌位供到镇西将军院子里去难不成你还放屋里?咱们西北几个大城谁家没供着镇西将军的长生牌位,估计人云英这夫家那也是觉得能把两孩子的八字供在镇西将军府上那是荣耀。”
“立夏那孩子的爹娘都在京城!在京城知道不?在京城大户人家……做工。总不成花十天半个月的把八字送京城里供着去吧?这孩子有个义父在边城,亲事是人家义父做主的。”本来杨氏想说“做花匠”来着,临时是觉得花匠这行当在村里人眼里和个种地的没啥两样,还没李地主家的管事来得体面,也就临时把“大户人家花匠”改成了做工。
这时候,远在京城最尊贵的皇宫正殿之上,整个滕云国仅次于皇帝的摄政王重重打了个喷嚏,不但站在玉阶之下的文武大臣们尽皆露出担忧之色,就连他斜上方正襟危坐的少年皇帝也是微微倾过身子关切道:“皇叔,最近天凉,您出入皇宫多加件大氅吧;侄儿那里有镇西将军献上来的望月暖玉一块,待会儿让人给皇叔拿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