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瞒不过你。”

兰若馨并不意外，大方地承认了：“我是练成了《嫁衣神功》不假，还改头换面去了你们碧水天堂，闭关修炼二十多年，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你当真以为你在翡翠楼闭关，瞒得过悬空城？”潘少华提出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别忘了水老爷和木晚秋是夫妻，你有没有想过，练成嫁衣神功的你，才是真正的鼎炉？”

兰若馨神色一凛，似乎想通了什么：“这就是你拒绝与我交手的原因？”

“你想与我过招，无非想得到那枯荣剑意。一岁一枯荣，结合嫁衣神功，再加上你的草木剑道，确实能够助你晋升十二境。”潘少华直言不讳：“当你晋升十二境之时，便是你的死期。”

兰若馨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语气透着颓丧：“原来如此，我这一生，终究摆脱不了那个疯老太婆控制吗？”

“那也未必，你体内妙花种子已破碎，如若你留在外海，再也不回去，木晚秋也奈何不了你。”潘少华说着，补充了一句：“前提是，你能割舍得下整个神木皇朝。”

听到这话，兰若馨面如死灰。

她唯一的儿子，还在神木皇朝。

她的理想抱负，或者说野心，也留在那片土地。

木神算准了她就算远遁海外，迟早也会回去。

这让她细思极恐，只觉天下之大，却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

“相逢就是有缘，既然你对枯荣剑意念念不忘，今日潘某便成全你。我虽另辟剑道，当年的枯荣剑意，还没有完全遗忘，不妨让你感受一下。”潘少华突然很配合。

这种配合让兰若馨压力巨大：“你这是要加快我的死期？”

潘少华反问：“这不是你苦苦追求的东西吗，怎么，如今遂了你心愿，你反而畏首畏尾？”

兰若馨深深看了对方一眼，正色道：“你今天很反常，这不是我认识的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潘少华慢条斯理道：“两年半之前，我去了青云界，偶遇张三李四，谈了一些事情。前不久，我又遇到了天机老人。你我等待的那个机会，就在不久的将来。”

兰若馨略一思索，不由得苦笑起来：“你我？即使你我联手，加上天机老人，再把张三李四背后那两位也算上，斗得过那同气连枝的金水木三位吗？”

“你所说的这些人，在未来的大势中，只不过是配角。时代不同了，这个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潘少华有感而发。

“年轻人？你是说，得到楼兰七宝那七个小字辈？”兰若馨举一反三，颇有些不以为然：“前段时间，我见到了那七人中最拔尖的云浪和秦轩然，他们距离十二境，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我不认为他们目前能够引领这个时代。你所谓的不久的将来，指的是一百年还是两百年？”

潘少华竖起一根手指头：“不如我们打个赌，以一年为限。我传你枯荣剑意，你在海外自行参悟，不得回东土。一年之后，若你打得过云浪、秦轩然之中任何一人，就算我输了。”

“这个赌约，无论胜负，我没有任何好处。”兰若馨冷笑。

“眼光放长远一点，你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还有机会得到真正的自由，何不搏一搏？”

剑天使话音刚落，悬浮的百万剑光，突然炸开了。

那些炸裂的剑光，极速枯萎，变成了无数的枯叶枯草。

兰若馨浑身剧震，对方竟然在她的小领域里面，释放出了枯荣剑意。

这一刻她很肯定，传说中的剑天使，已经是十二境强者！

等她回过神来，看见白衣男子坐在一个小山头上，进入了某种入定状态。

她没问对方“你为什么不去走那鲲鹏登天路”，因为她很清楚，剑天使身上有禁制。那种带着禁制的人，在天梯巨大的压力下，会加速禁制的启动，很可能走到一半，生死符就发作了。

如果她身上还藏着妙花种子，她也不能去走那鲲鹏登天路。

据她推测，剑天使万里迢迢来此，应该是要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