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里面究竟是何妖物作怪。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你可需再去看清才作数。”
“异兽,铁鳞穿山甲。”
只听得秦湛断然答道。
“什么,那你怎么……。”
狱兵长欲言又止,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秦湛,当下也开始摸不清秦湛的深浅高低。对于铁鳞穿山甲,就算已进运气境的他都自认难敌,更何况是才刚进入食气一重的秦湛。
而眼见狱兵长的反应,秦湛自然是知道其后面想说些什么,无非是怎么还能从里面活着出来之类的话。当下,秦湛不由笑了笑,愈发不咸不淡地回道:
“无它,只是命硬而已。这铁鳞穿山甲如今还蛰伏在里面,不知兵长是否也有兴趣进去看看。”
秦湛知其事,也明其理,故意以言语相激,使得狱兵长当即语塞,转而一脸为之气竭的模样。
只不过狱兵长也是活了大把年纪的人物,虽然修为早已停滞多年,但情绪把控却是高人一筹。但见其脸上愠色不过出现了片刻,便很快又堆成一个笑脸,干笑了两声道:
“哈哈,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后生可畏啊。想不到竟然是铁鳞穿山甲这等妖物出现在囚龙大牢里。传说这妖兽极为罕见,且每当出现时必会有奇迹发生,也算得上珍兽。也罢,以后这东边的灵石矿区便作为废矿处理,以免再生事端。至于今日之事,本长因你发现有功,就将前面之事一笔勾销,秦兄弟你看如何。”
狱兵长态度骤然大变,惹得其余人皆是呆了一呆。
“这是自然,狱兵长说什么便是什么。只要我兄弟几人能在囚龙大牢里安然做个囚犯,其余之事,我等焉能不从。”
秦湛依旧一脸正色地回道。
他的回答很明确,只要你不惹我,我也懒得找你。
“好。果然是气度不凡,懂得进退,是个人物。以后你在这囚龙大牢里就和宋振宵一个待遇。”
此时,狱兵长再次抛出令在场众人无比愕然的话语。这一下不仅让在场的囚犯大感震惊,更让白胜和奉悲风与有荣焉,激动不已。
然而对于狱兵长的转变,秦湛却也不以为意,也比谁都清楚这其中因由。他明白狱兵长如今是将自己的实力高看了很多,毕竟他可是从实力在运气境之上的铁鳞穿山甲手中逃出生天。
“多谢兵长抬爱。”
秦湛还是一脸的淡然。
而后,狱兵长嘱咐手下将负责开采东边灵石矿的牢犯另作安排一番,便满腹疑惑地悻悻离去。
待狱兵长离去,奉悲风和白胜连忙朝秦湛围了过来。相比秦湛的大展神威和在牢狱中地位的陡然提升,两人倒是更关心秦湛在矿洞里所受的伤势。
但此时,秦湛除了微笑示意无事外,却也不再多言。他虽然受了不小的内伤,但他的一身污血却是为了夸大自己在矿洞里的恶斗,而故意将铁鳞穿山甲所流的血抹自己身上。
之后,由于狱兵长已将东边矿区作为废矿处理,原本在东边矿区开矿的牢犯便被零散分配到其他矿区。其中,白胜和奉悲风更是被特意分配到了秦湛原本的矿区。
当天,一切有关于秦湛的风闻开始被添油加醋地在囚龙大牢里肆意传开。更有甚者说秦湛实力已超过了宋振宵,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而对于任何传言,秦湛却是置之不理,且还心事满怀,一度惹得奉悲风和白胜大惑不解。
时至当晚,夜色如墨,无星无月。
而就在刚被立为废矿,如今更显荒芜的囚龙大牢东边矿区,秦湛再次出现在了这里。他的嘴里叼着小半截生灵根,慢慢咀嚼着。
待灵草全部入腹,秦湛人忽然抄起地上的一根长约三尺的树枝挥舞了起来。他自觉自己所练的是剑法,是从一直出现在梦中的梦中人所挥舞的剑法。但此时一经他使出来后,却是那般的不像话。
他所谓的剑法生涩而怪异。
本来今晚秦湛要做的是继续练习太上冲虚拳拳法。一日演练功法,一日练习拳法,这是他自踏入修仙之路后的习惯。
但自今天的狱兵长的为难,他可不认为宋振宵会这般轻易放过他。可秦湛的境界修为实在比不过宋振宵,更别提其它他未曾预见的因素。因而秦湛今日便把希望再次寄托在了梦中人所使的剑法上。
人在绝路时,都会寄望在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秦湛此刻也是。秦湛今番所使的剑法,自他第一次在梦中见到后,就已练不下千百次。
随着手中树枝的一挺一刺,接而一连横削三次,一顿乱舞。秦湛依旧感觉不出自己此刻所练剑法有何出奇之处。且无论怎么看,其威力形式倒更像是三岁孩童在肆意的胡乱嬉戏,完全没有梦中人所舞出的那般优美出尘。
又是一个凌空横劈,秦湛人也在这一个横劈之后停下身形。而他的最后一个横劈却硬是将胜旁树木的粗枝细干劈作两半。
但秦湛对此却开始有些沮丧,因为最后一个横劈是他以自己的蛮力随意使出的。也就是说他仿照梦中人所舞的模糊剑法,却连自己胡乱劈出的一招还要不如,这可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看来只能用剩下这个对策了。”
秦湛心中默念了一下,转眼便调整好了心态。
秦湛接着朝四周仔细望了望,在确认四下没有任何动静后,他再次朝铁鳞穿山甲所在的灵石矿洞缓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