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依真在车厢内甚是不渝,自己原本想乔装慢行,拖延王尘到青城山的时间,路上想个应对冲和子的计策,如今刚一上道就碰到这么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实在可恨!
于是,姚依真在车厢内偷偷使了个禁法,困住那两个军士口舌身足,催促王尘:“快走,别理他们!”
王尘见两个军士忽然呆立不动,口不能言,甚是古怪,知道姚依真动了手脚,忙催马前行,后面福伯正焦急观望,见王尘车马行动,自然紧紧跟上。
路边还在坐着的司马言看见马车前行,两个亲兵在那里忽然不动了,顿时觉得不对,噌地跳了起来,大喝道:“小子,给老子停下!”
王诗琪在车厢内惊呼道:“王尘哥哥,怎么还有一个?”
司马言忽听到‘王尘’二字,心中顿时一跳,是哪个‘王尘’?这段时间这两个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所有的痛苦折磨都是由此而生,宛如清空响个霹雳般!当下毫不怠慢,大喝一声,一个箭步抢上,直奔驾车的王尘!
王尘猛地回头,见扑上来的司马言虽然邋遢褴褛,但神色凶猛,白面微须的样子隐有熟悉的感觉,顿时知道可能是对方认识自己,知道自己名字。如今行藏已露,他当机立断,身形一动,从车上一闪就到了司马言眼前!
司马言刚一愣间,还没看清身影,王尘一掌劈在他颈侧,把他劈的软倒在地,然后一闪回车,疾驰而去!后面福伯也是紧跟其后,两辆马车一路狂奔,尘土飞扬,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王尘走后不久,冲和子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晕倒的司马言身旁,漠然看了看,袍袖一拂司马言身子,然后一闪而逝。
司马言很快醒转,慢慢睁眼,一骨碌爬起来,两个亲兵还在那里一动不动。司马言已经确定那马车上一定就是王尘无疑,这行动如鬼魅的少年他可是印象深刻,自己在全神戒备下都被他摔过一个大跟头。要知道,能把自己打得如小儿般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至今就遇到王尘一个而已。
此时要是追上去,那是自寻死路。司马言为人极其大胆,但毫不鲁莽。他原先见这少年时孤身一人,行动犹如神龙不见首尾,要想抓到,实在困难。可现在却是两辆马车随行,五六个人一起出逃,而且随行的人却都是普通人。
那么这就好办了,只需调一队人马,制住其他人,这小子还不乖乖就范?
司马言脑海中想这些事情,不过是几个呼吸间就计议已定。回头看两个亲兵还在那里不动,多半是中了王尘的邪法,看来这两个人指望不上了。
要是回羊牧隆调兵,王珪多半会刁难自己,可这紧急时刻上哪里请求救兵呢?
就在他犯难之际,一对人马自远而近,马蹄声、步兵奔跑的脚步声,轰然作响,前面几匹战马跑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司马言跟前。
司马言见是宋军官兵,心中大喜,可是不知是谁带兵。要知道冒然拦军队去路,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正犹豫间,当先一骑忽然一勒缰绳,马上将官‘咦!’得一声,把马圈回,叫道:“这不是司马大哥吗?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
司马言定神一看,喜道:“朱兄弟,你怎会到此?万幸,万幸啊,可千万要帮哥哥一把!”原来是他旧识,算起来他俩人有同乡之宜。
这姓朱的将官不是别人,正是和陈德义一起奉命捉拿王尘的那个。今早接到飞鸽传书,发现要犯的行踪,一路追来的。
两人略作交谈,居然都是同一个目标,不由喜出望外。朱将军命一个小校给司马言腾出一匹坐骑,一起追赶王尘。
司马言指着路边还呆立不动的两个亲兵,对朱将军道:“我还有两个弟兄,中了那贼子的邪法,还望兄弟援手。”
朱将军早就注意那两个亲兵了,听到是中了邪,笑道:“这个好办!”他伸手一引身旁一个贵公子打扮的青年道:“这位是李绍棠公子,是王相爷的侄女婿,两位多亲近亲近!”
司马言忙拱手道:“久仰!久仰!”他看这位李公子相貌堂堂,只是一条手臂用布条挂在颈上,小臂处包裹起来,显然是受了伤。
李绍棠‘哼!’了一声算是回礼,心道:“我要不是王丞相的侄女婿,你还久仰吗?你从没见过我,也从没听说过我,说什么久仰?”
朱将军见李绍棠神色不渝,自己这几日见惯此人倨傲的脾气,也不在意,又介绍后面一个道人,“这位是茅山派的上仙,付真人!”他为司马言引见这道人时极是恭敬,笑容满面,“付真人法力高强,对付那贼子的邪法自然是手到擒来。”
那姓付的道人面色红润,皮肤细滑犹如女子,手持拂尘,背后一柄长剑,端坐马上,神态飘逸,稽首道:“将军过誉了!”神色十分谦逊。
司马言忙拱手道:“道长法力高强,可否出手解了在下那两个亲兵的邪术?”
付真人拂尘一摆,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只见他口唇蠕动,似是念了几句咒语,,左手剑指一指那两人,喝道:“破!”那两名军士身子顿时松动,软到在地。
早有军士过去把二人搀扶起来,妥为照料。
司马言顿时叹服不止,付真人笑道:“雕虫小技而已,他二人中的是极普通的禁法,休息一两日就会没事了。”
李绍棠看着他们几人,极是不耐,他不敢对那道人无礼,对朱将军道:“朱将军,我们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误了正事可不好交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