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将她拿下!”
果然是有些背运呢,夏若轻笑着暗想,下一瞬,人已被王妃带来的侍从牢牢制住,不再有动弹的可能
“将她下放至偏庭做扫洒,派两名内侍看着!”
“娘娘……那偏庭是极阴寒之处,常听胆小的婢子说那地方日无阳光夜闻鬼哭……”
“放肆!本王妃的话也是你忤逆得了的?!”
夏若留意了方才替她求情之人,是个平日里见得少的丫头
她被推搡出门时,有意将手背在身后,虚空画了个字,以王妃众人的角度是万万看不懂,可若换了那人,定能瞧出,是“之”字无疑
果真如那王妃交待的一般,自己被带到一处极破烂的潮湿阴冷之处住下,连完好的床铺都无,地面裂纹森森,似在嘲讽自己之前未与翰深之苦苦相逼以此回上京
也好,该谢她留了一条命给自己
之后连续几天的逼迫林林总总快折磨她至死,终是熬不过,夜里转凉时因衣物太少,次日拂晓时便染了风寒
辗转难眠,半梦半醒之时,往日上京里的风雅景致迷乱了心头,那些人那些事,俱是点点滴滴全记得清楚
她仰面看天穹处似有飞鸟掠过,恰似一道泪痕,也不知最终滴落至哪里,一如自己,孑孑独苦了那样长久的岁月,设想过千万遍于这人世间消失的法子,竟从未曾料想过,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
只怕是等不及那人了
嗣墨,却是到了如今,我才知,心心念念之人竟是你,也只有你
纵有嫌隙还未除尽,可我信你知你思慕于你,只是人隔彼端,尽付作枉然
再也不会管你是嗣言还是嗣墨,总之只要是你,你若是现下能出现于此,哪怕,哪怕我只余一丝清明一分残气,我定是要与你说清,不会离开你了
总觉得身上一阵热过一阵,热到最终竟是全身麻至一点知觉也无
连喘气都觉得是累得多余,索性放空了神思,任自己躺着,迷迷糊糊之中又睡了过去,总觉得有人声交杂脚步飒沓,似乎被人抬起又放下,悬了极长的时间,待落至实处时,又听得人在耳畔哭着说,“姑娘莫怪,王爷也不知去了何处,我这几日并不得见他,姑娘落难的事情只怕现下王爷还蒙在鼓里,只盼姑娘解脱后能与王爷托梦,千万莫要怪罪于小婢……”
她哭哭啼啼的声音委实可怜,只是夏若气若游丝,形同将死之人,连动手指都难,更遑论去安慰她
哭了半晌,地气越来越凉,许是天黑了,那小婢也不敢多待,夏若心里暗笑了笑,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有这样多的心思想这些,真真是奇怪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