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和大炮差不多。”雨声寒吐槽完了,机智地蹿进游戏里。
挥过去家暴的手落了空,沈丹霏不满地收回来,正准备指着小肥咩骂,门口刷的打开,弟弟端着水果神清气爽地说,“姐,吃水果啦。”
挑了橙子吃,她看一眼坐下的弟弟,不着痕迹地转身挡住电脑屏幕,“有事?”
书房里摆着五台电脑,乍一看气势十足,让弟弟心生好奇地不断打量,“姐,你玩得过来吗?”
“嗯。”到底隔了四年,沈丹霏对弟弟不怎么热络。
弟弟感到她的冷淡,也不自在,做起无谓的解释,“我大学课业忙,只有春节回来,你又忙得不出现,实在联系不上……”
“哦。”沈丹霏擦着手上的果汁,没怎么听进去。
弟弟没有被她的敷衍打退,反而憧憬,“毕业后我留在这里,就能常联系了。”
再见以来,沈丹霏和弟弟有剑三这个屏障,向来对这种事情避而不谈。而今弟弟主动提起来了,她不爱装傻,对上他兴奋的表情,反问,“为什么。”
“啊?”弟弟有点回不过神。
沈丹霏说话直接,“你爸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常联系。”
“姐……”弟弟惊慌得说不出话,先弱弱地叫一声。
一直没纠正的沈丹霏较真,微笑道,“我是你表姐。”
在户口本上,沈丹霏被生父的妹妹领养,的确是余正谦的表亲。
到底是一家人,弟弟不乐意拐弯抹角的性子跟她一模一样,烦躁,“姐,我不傻,亲戚们的嘴巴也不紧,十二岁时我什么都知道了。”
“嗯,所以呢。”沈丹霏依然镇定,还有空闲控制藏剑号跟随雨声寒。
弟弟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姐,爸的身体不好……”
以为是劝她认亲,沈丹霏斜睨他,“关我屁事。”
未料到,弟弟说的跟她所想完全不是一回事,“这几年开销大了,他想着你的钱,你千万别有只剩他这个至亲的想法,二十几年他没为你考虑过,不是至亲,是吸血鬼。”
沈丹霏一愣,“你是亲生的吗,这么坑爹。”
弟弟叹气,“我尽孝义,不代表我认为他们都是对的。四年里没联系,是我的错,是我不够坚定只考虑爸妈。去年,我爸让我接近你,商量有没有可能拿到你手上的房子,我才看清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对不起……以前这么对你。”
沈丹霏停下游戏的操作,侧头望他歉意的眼神,莫名不耐:她把他放进家里,已是表明了态度,这样的谈心挺矫情。
最终,她偏向于家和万事兴,又宽宥弟弟年纪小,微笑,“别说了,两姐弟没那么讲究。”
闻言,弟弟扬起大大的笑脸,张开双臂作势要抱。
沈丹霏不喜欢别人亲近,看他的动作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在他准备靠近的一刻,家里的灯光熄灭,陷入黑暗。乍然失去光亮,弟弟身子一歪撞到书桌,吃痛要跌到沈丹霏那边的时候,她被人一拽闪到了旁边,无依无靠的弟弟就这么栽倒到地上去了。
能感受到小肥咩的位置,沈丹霏对他翻个白眼:太狠了点吧?
“怎么突然停电了。”弟弟揉揉屁股,摸索着站起来。
沈丹霏还没开口,便听见大炮的尖叫传来。
几乎一瞬,房里恢复通电,沈丹霏和弟弟立刻往声源处赶,见到大炮缩着身子趴在地上,肩膀颤动,似乎很痛苦。
“大炮?”沈丹霏担心地蹲下查看,“受伤了?”
大炮哭得涕泗横流,却顾不上形象,抽噎道,“我……我好像把指头给切下来了。”
“我看看。”沈丹霏要去掰开她捂着的手。
大炮是个奇人,能把日韩泰的阴森鬼片当喜剧看,曾一度认为伽椰子萌萌哒,却对最烂的血浆乱喷片毫无抵抗力,瞅一眼能做三天噩梦,看沈丹霏要查看“断指”,马上可怜兮兮地躲闪,“等等,我做做心理准备,万一……真的……切下来了……”
弟弟直接插手,“怕什么,掉了也能接回去。”
被他这么一吓,大炮没有躲开,眼见自己的指头渗血却完好无损,咧嘴笑,“还在。”
看她又哭又笑的,沈丹霏嫌弃脸,弟弟更拎着她去找医药箱,絮叨,“指头掉了有什么好怕……”
目送弟弟边嫌弃大炮边帮她抹眼泪,沈丹霏一时没动,恍惚间突然站起来,头晕得险些栽倒,站稳之后下意识望向书房,恰好看到满面担忧的雨声寒,从他无奈的眼眸中读出他的心思。
他想要过去扶她,却碍于弟弟和大炮在,隐在阴影里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