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继续道:“现在你知道这事有多么棘手了吧!倘若孔玫告诉了师叔,那么我必然就得娶了她,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么!”
我十分愧疚,一时不察居然把师兄的终身大事都给搞砸了……
师兄拍了拍我的肩,苦笑道:“我说今天回来的路上她怎么这么奇怪,原来是因为这个……不过幸好你迷途知返,及时告诉了我,不然哪天她要是突然提起这茬儿来,我简直是防不胜防啊……唉,也不怪你,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陪着苦笑了一会儿,随即又想起小黄鹂的事来,索性跟师兄全都说了。
师兄听完,迟疑了一下,道:“你……真的跟小黄鹂说了孔玫的身份?”
我点点头:“对啊……你放心,小黄鹂是自己人,不会说出去的!”
师兄摆摆手,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这个行为实在是……很不明智。你想啊,你跟小黄鹂共事这么多年,本来这山上只有你们俩,相亲相爱的挺好!现在呢,先来了个圆子,又冒出来了个孔玫,这情况就十分不妙了……照我看,她估计是有种情敌源源不断、新人终将胜过旧人的消极想法吧……”
我有点儿难以置信:“你甭蒙我!我和小黄鹂那是纯洁的男女友情,怎么就成了你说的那么猥琐了!”
师兄笑道:“你还别不信,师兄我混迹人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看走眼过?告诉你吧,男女之间根本没有真正纯洁的友谊,除非其中一人对异性不感兴趣或者是丑得惨绝人寰——喏,要不你选一个?”
我白了他一眼:“算了,问了你也是白问!不管你了,我下去睡觉去了!”说着从树上跳下来。
师兄在后头叫道:“喂——小尚!你别走啊!我的膝盖打不了弯!你好歹把我放下来再走啊——喂!”
我头也不回道:“你少骗我!你罚跪的时候在底下垫了羽绒护膝,别以为我没看见!实在不行的话要不要我把孔美人叫来帮你啊……”
师兄怒道:“嘿!好啊你,过河拆桥!我记住了……”说完就是一阵树枝抖动的声音——看来他还是身手矫捷地跳下来了。
我回到破屋,混着师父巨大的鼾声悄悄躺回被子里。
月色如水,月影朦胧。我躺在地上望着窗外明晃晃的月光,想起师兄刚刚说过的话,不能说全信可也将信将疑。偷眼看了看小黄鹂熟睡的小脸,便再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直到天色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