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破晓。

将近。

戾与黑刀霸王所住的屋子，门是关着的，窗是开着的。窗当然是开着的，不然又怎会感受到寒意。

黑刀霸王刚刚激动的心情，现在总算是平复了下来。

他以极为平静的口吻问道：“这些你早就发现了？”

戾并没有开口说话，摇了摇头。

黑刀霸王接着道：“既然是这样，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那么你知道后又打算怎么办？”

戾道：“静观其变。”

黑刀霸王道：“如果他不变呢？”

戾道：“静观其变。”

黑刀霸王道：“你真的想就一直这样等下去。”

戾道：“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黑刀霸王道：“为什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戾解释道：“因为我对他们了解的太少。”

黑刀霸王揉了揉眼睛，看上去竟是有些疲惫，突然开口道：“我们原来一夜都没有睡。”

戾道：“我知道。”

黑刀霸王道：“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戾道：“我不知道的有很多，你何必强调这一点。”

黑刀霸王微闭上了眼睛，他想既然睡不着，闭着眼睛可以让眼睛休息下。所以黑刀霸王已经闭上了眼睛。而戾并没有闭上眼睛，一个懂得休息的人，不是会疲惫到的，身体的休息与大脑的休息会很适当，这样就能够做更多的事情，想更多的事情，思考更多的事情。想与思考当然不同，想是想一些自己不愿意想或是愿意想的事情，而思考是想一些必须而又有些感兴趣的事情。喜欢思考的人并不是太多。而戾就喜欢思考所以他比较特别。

天快亮的时候，也是最黑暗的时候，可是这个时候外面却很亮。亮的异同寻常。

戾是第一个看向窗外的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亮的黑夜。这也是他第一次见过。

可是戾并没有被这美景所吸引，戾叹息了一声，他想到了第一次，第一次他出入江湖，第一次受到温暖，第一次尝到喜怒哀乐。人的第一次岂不是就是在不知道不觉中。他没有想到人生的第一次又这么快的到来。

外面的风好像没有停过，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吹动了黑刀霸王的眼皮。他睁开了双眼。黑刀霸王异常惊奇道：“刚才外面为什么会这样的亮？”他在问戾。

戾接着问道：“难道刚刚你没有看到？”

黑刀霸王道：“看到了，可是不明白。”

戾道：“看到而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而你不明白什么？”

黑刀霸王道：“不明白这个时候放烟花是为了什么。”

戾不知道怎样回答黑刀霸王的问题，低着头沉思着，忽然道：“这个时候放烟花只有一种解释。”

黑刀霸王忙问道：“哪一种解释？”

戾道：“这是一种信号。”

黑刀霸王想了想，道：“信号？如果看不到呢，岂不是没有用。”

戾解释道：“不会没有用，烟花之所以会这样亮，就是以防万一，如果看不到的话。还会在眼睛一亮，而这个时候也就知道了信号，发这种信号的人一定是有急事。不然不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