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黎雅然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直接关了机。
看着车窗外的荒芜,黎雅然脑子想到的只是那天钟亦哲的病态,钟亦哲额头上的伤痕,钟亦哲提及安琪时眼底的柔光。
她已经忍到极限了,本来她不想这么早动手的,可是是他们逼她的,是他们逼她的!
安琪在A市,她不能做什么,难不成在这里她也不能吗?
黎雅然的面容开始变得扭曲,可是再怎么扭曲的面容也抵不上她心里的扭曲,病态的扭曲!
钟亦哲对安琪的好,钟亦哲对安琪的特别,她每看见一次,就好像一块沉重的石板压在她的心上,一次又一次,她听乔的话,一忍再忍,一等再等。
可是那天钟亦哲眼底的柔情,好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把黎雅然最后一丝理智都给压垮了。
他为了那个女人,舍弃了他原本应有的光环,舍弃了他原本应有的事业和荣誉,这些她忍了,他为了那个女人一次次的放低自己的原则,一次次不顾自己的身体,这些她也忍了。
她以为总有一天钟亦哲的耐心会用尽,总有一天他的底线会破无可破,可是她等到的却是他变本加厉的柔情,只要提及安琪,他眼底那种温柔好似灼热的岩浆能融化这世间的任何东西……
一个人,执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偏执,通俗点说,就是钻牛角尖,因为往往,钻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黎雅然从包里拿出另一只手机,打开里面的相册,看着里面的两张照片,嘴角勾起一丝完全和她大方率直平时迥然不同的阴冷笑意。
安琪,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没关系,你要是忘记了!我可以提醒你……你拍的不是叫《楼兰孤魂》吗?古老的楼兰王国都可以掩埋消失在沙漠里,你也是可以的吧?
车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黎雅然听见司机小声的嘀咕道:“这天气是要刮沙尘暴了啊,唉……”
“师傅,您说要刮沙尘暴?”
司机师傅的口音带着浓重的西北口音,但是一点也不妨碍理解:“是啊,这个季节,风沙最大了,那个沙子满天飞,人都睁不开眼啊。”
司机还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黎雅然已经没兴趣再听了,真好,她真的来对了,连老天爷都在帮她,一如三年前一样,老天都在给她提供机会和方便。
黎雅然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整个人的脸却越来越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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