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夏曼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梳洗一番,用完一顿于早膳显晚,午膳又显早的膳食。
夏曼殊不紧不慢的捧着消山楂消食茶喝完,就着凌霄的手用清茶漱口,掩着唇角吐掉,擦干净嘴角,转身懒懒地斜靠在软榻上,长长地舒缓了一口气,昨夜体力透支过度,即便睡到现在仍旧没缓过来。
凌霄觑了个空向夏曼殊禀报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夏曼殊听完撩起眼皮子,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乔侍妾梦魇,让身边贴身侍女来正院请王爷过去看看?”
明知道那个时候王爷来了正院,还特地挑那个时间派人专程过来一趟,是太将自己当回事了,还是太不将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
不管这件事对方做的地不地道,在夏曼殊看来,对方自信心太过爆棚了,从另外一角度来看,怕是这样的事对方就没少干过,当真没想到那样一个冰冰冷冷目空一切的美人,扮起柔柔弱弱的娇柔女也是游刃有余,自己倒还真小看了这个女人。
不过谎话说多了,当你有一天说真话时候,别人反而不会在相信你了。
这个乔侍妾手段还是太过嫩了点,这样的举止简直在自毁其引以为傲的长处。
“王福宽前来传话的时候,柴公公当场吩咐让人将乔侍妾身边的素羽嘴给堵上,送回住处”,凌霄恭敬的回道。
夏曼殊饶有兴味的笑了笑,照这样看来,王爷是清楚对方这些不伤大雅的小手段,只不过以前他愿意花心思配合着对方取乐,其实心里早有些腻歪了。
柴保再如何受王爷重用,说到底也不过是会做事的奴才罢了,没有上面授意,他如何敢这样对乔侍妾不客气,说是看在她夏曼殊面子上,夏曼殊自认她脸面还真没想象中的那般大。
“让白郎中再去给她瞧瞧去”,夏曼殊嘴角抽了几抽,王妃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活,不仅要负责喂饱一家之主,还得替他照顾着他的一干美人儿,“药材不够就从我库房里取。”
“王妃心地仁慈”,凌霄笑着称是,不再多言,王妃是个有主见的人,并不喜欢别人对她指手画脚,出于主仆情面唠叨几句并没关系,但是逾越了本分却是下下之策。
凌霄退下吩咐人去请拜郎中过去乔侍妾那边走一趟,会到房间里,见夏曼殊正侧头朝窗外看去,锦葵正带着几个丫头晾晒衣裳,凌霄笑道:“今天太阳好,锦葵一大早便领着院子里丫头晒衣裳呢。”
“她能够想通便是大善”,夏曼殊笑着转过头,含笑看着凌霄:“倒是辛苦你了,想必是花了不少功夫吧。”
“为主子办事,是奴婢的本分”,凌霄谦卑道:“锦葵妹妹心思纯善,一点便透,娘娘对她的苦心,她心中都清楚明白,只不过一时转不过弯来罢了,奴婢准备好的说辞,并没派上用场。”
主仆两人正闲聊着打发时间,锦葵进来见王妃冲她笑,锦葵讪讪一笑,看上去很是不好意思,夏曼殊笑道:“快别忙活了,过来喝杯水歇歇。”
“多谢王妃”,锦葵红着脸福了福身,在软榻边的圆凳上坐下,捧着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道:“这几天日头不错,将冬衣春衫拿出去晒一晒,免得天气再起变化,衣裳积了潮气。”
“你这笨丫头”,夏曼殊轻笑:“这些小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就是了。”
“奴婢看着心里才放心”,锦葵轻轻回道,唇边的笑意却比刚进来多了几分。
凌霄在一旁不着痕迹打趣,锦葵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放下手里的茶盏笑道:“今天给王妃整理小衣的时候,奴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
“哦,什么事?夏曼殊很感兴趣的问,面色温和的看着她带着喜色的脸。
锦葵身体微微前倾,压低的声音中隐隐带着兴奋:“王妃您的小月子似乎推迟了有一段时日了。”
这话里未尽的意味却让夏曼殊、凌霄同时变了颜色,凌霄惊讶过后,端着的脸上也绷不住露出一点喜色,倒夏曼殊的脸色却陡然间沉了下来。
自己的身体她再清楚不过了,退万一来讲,纵然原主腹中即使有了身孕,腹中的那个孩子早就随着原主撒手人寰,事实这具身体并没半点小产过的痕迹。
锦葵见王妃一张脸阴沉的几乎滴出水来,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开口,忙站起身,她心里暗暗怪自己多嘴,万一不是呢?岂不是让王妃白高兴了一场。
“想必是奴婢记错日子了”,锦葵抬起头,脸色满是自责愧疚之色。
“只怕并不是你搞错了”,夏曼殊深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几息之后睁开双眼,脸上重新恢复漫不经心的表情,以有心算无心,便是想躲都很难。
“王妃,以前都是柳嬷嬷、依兰负责您的贴身事情”,凌霄苍白着脸色帮锦葵解释“锦葵妹妹记差了也是有能的。”
“并不是你的过错”,夏曼殊向她温和一笑,侧身勾起唇角,眼神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意:“凌霄你去叫桂枝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