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定。”贝隆摇了摇头,用得意的语气道:“我们西班牙的船多,信件传送地比较快,我相信冈萨雷斯不会忘记吧这好消息给朋友分享的。”
贝隆又干了一杯“宁静港湾”,然后他似乎是随意地问了一声:“切萨雷,你现在是几级骑士见习?
吴忻知道他是明知故问,但是依然很配合地回答:“我是三级骑士见习。”
“啪!”
贝隆猛地一拍自己的光头,脸上的表情惊讶到了极,就好像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一样:“太荒谬了,你这样勇敢虔诚的年轻人居然只是三等骑士见习?我看切萨雷当二等骑士见习都是屈才了,完全可以当一等骑士见习吗!”
“我才刚刚来到岛上,加入伟大的医院骑士团的时间这么短,没有为骑士团立下任何功劳,怎么能成为一等骑士见习?”吴忻的脸上也很惊讶。
“谦虚!谦虚!又是一种美德。”贝隆又干了一杯,然后他又拍了拍自己的光头,转向艾尔兰神甫:“我一直,医院骑士团需要改革才行,像切萨雷这样有前途的年轻人只能当骑士见习,还是三级,而像凯文特-西格尔这样的渣渣却占据高位,他又有什么功劳?切萨雷你的历史课好评如潮,这也是功劳,并不是一定要在战场上杀异教徒才是对上帝虔诚,能让大家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和异教徒战斗到底,也是对上帝的贡献。”
贝隆一脸正气,其他几个作陪的西班牙见习也纷纷发出了声讨。
“法国佬要对我们丢失罗德岛负责。”
“官僚主义、裙带横行,这样下去,不仅永远别想夺回罗德岛,迟早皇帝给的马耳他岛也要守不住。”
“凯文特那子我最熟悉不过,他干过什么有用的事?随船跑了几次最安全的航线,功劳就够成为正式骑士了?”
“能跑几次安全的航线也挺不容易了,毕竟他是个法兰西人。”吴忻嘲讽法兰西人的话让西班牙人听得很满意,“其实我在加入骑士团之前,就是一个海员,对于航海术也颇有心得。对于大西洋上的各条航线我都有一定的了解,我一直希望能够加入举世闻名的西班牙商船队,去征服风暴最猛烈的航线。”
这番自吹自擂其实不大符合吴忻作为华人的本性,但是他又怕这些西班牙人不能理解谦虚的文化,只好实话实了。
“怪不得你能出哈瓦那和韦拉克鲁斯这两座港口的名字,英格兰人也是最好的水手。”贝隆的情绪看上去更高涨了,他一手拍了拍他的光头,一手举起酒杯。“风暴最猛烈的地方,来,让我们为最猛烈的风暴再干一杯。”
众人纷纷高呼,然后又狠狠地灌了一大圈。
人人都喝得有五六分醉意的时候,吴忻好似不经意地起一件事:“贝隆骑士,为了守住罗德岛,为皇帝陛下分忧,我有一个随从似乎派得上用场。”
“哦?”贝隆不认为吴忻会真的有什么办法,只当吴忻是要安插家人。“目前骑士团各个位置都没有空缺啊,不过我可以在码头上给他找一个位置。”
“不,不,不,你误会了大人。”吴忻连连摆手。“我的这个随从是打井专家,他想低价为骑士团打几口新井,想要勘探一下。不过他难以进入城堡,所以……….”
“原来如此。”贝隆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那好,那些规定防备的是可疑分子,切萨雷你的家人肯定不会是可疑分子。这样吧,只要以后我们西班牙组负责防卫城门的日子,他就可以入内,只要有一个西班牙骑士见习陪同就行了。”
吴忻连连表示感谢,他一也不担心那个陪同的见习,夏洛克自然有办法让他也“耳聪目明”。
酒宴的最后,贝隆拍了拍胸脯对吴忻道:“切萨雷,你成为二级骑士见习的事情,就包给我了,不出一个月,我一定帮这件事办妥了。”
送走了吴忻和艾尔兰之后,一个西班牙见习不解地问贝隆:“大人,这个家伙虽然是个施法者,但是我们已经查过他出身了,确实祖上没有任何术士,至多也就能用二级奥术了,术士又不是法师,基本学不会抄卷轴和配药水,白送一个二级骑士见习给他不值得吧。”
二级骑士见习能够多得到的补给也很有限,但是如今马耳他岛上,任何多得物资都很让人眼热。
贝隆一也不复刚刚舌头也大了的样子,清醒至极地道:“他当然不值得,但是这是给警备队长卡萨诺的礼物,哪怕我们挖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卡萨诺及时出现救他,绝不是巧合,涉及到利益,这个世界上没有巧合。”
还有一个见习依然不大服气:“那个卡萨诺居然一直拒绝大人你的邀请,只不过是一个命不久矣的异端罢了,过去为奥地利工作也算有靠山,如今维也纳的摄政殿下把他丢到这里,显然是要和这个卡暑斯的余孽撇清关系,他不知道还在摆什么谱………”
他的话在贝隆冰冷的眼神中停止了。
光头西班牙骑士完全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脸,严厉地训斥了他的部下:“卡萨诺骑士是接近护国等级的强者,在罗德岛之战后,我们骑士团人丁凋零,除了总团长伊莱亚当再无护国武士。势力很重要,靠山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实力!这就是为什么卡萨诺骑士一来就能当上警备队长的原因,异端这种指控更加是无凭无据,大家都知道卡萨诺骑士已经诚心诡异上帝,刚刚你的话那些如果再被我听到,我就把你丢去利比亚吃沙子。
听了贝隆的话,那个骑士见习面无人色。
谁都知道利比亚海岸线上那些的堡垒条件艰苦不,而且是巴巴利海盗最容易攻取的目标,去防守那里是所有骑士团成员都感到害怕的命运。
“好了,你们别怕,只要你们不做死,那个鬼地方总归是轮不到我们西班牙人和法国人去的。”看到部下们都唯唯诺诺,贝隆笑了起来。“不过这个切萨雷-西博也真是个牛皮大王,他才多大,居然敢自己对大西洋颇有了解,多少在海上跑了几十年的老船长也只敢走一条熟悉的航线,他们英国佬都是在英吉利海峡那条水渠里混日子的,也敢在我们西班牙人面前自己懂航海术?”
不待部下们一起拍马,贝隆再次摇了摇头:“但是他也有他的用处,就算他的航海术八成是吹的,但是他的地理知识,哪怕在西班牙人中都很罕见,他明显是一个贵族的后代,虽然他的家族也许因为什么原因不管他了,但是就凭他的这份知识还有会几种语言的天赋,他也是一个有用的人才,就算不能成为中坚级别的术士,也有很大机会成为骑士,而且他和卡萨诺都和法国佬有矛盾,有心和我们交好。意大利语组有他和卡萨诺这两个在,对于我们和法国佬的斗争是能发挥作用的。”
“如果他们真的能支持我们,下一任总团长选举的时候多两票也是好的。”另一个见习道。“在法国佬的治下,我们丢了罗德岛。全靠皇帝恩赐才有一个落脚之处,这个总团长也该轮到我们当了。”
西班牙人纷纷头。
“那他要让随从进城堡是什么意思?”有一个见习没有忘记这件事。
“无非是也想弄一工程搞搞吧。”贝隆见惯了这种事。“不过就算供水系统很重要,但是旧的水井现在还很正常,如今的情况下哪有资源打新的水井,就算是卡萨诺骑士做后台也没用,我过段时间给他个蓄水池的工程就是了。不过你们也不要太放松,绝不能让他搞什么对骑士团不利的事情,对于异教徒的间谍不可放松警惕。”
骑士见习们立刻拍马,纷纷表示大人见微知著、明察秋毫。
接着有人想起了什么,对贝隆问道道:“到夏洛克我想起来,最近达达尼昂的一个亲信中间人在镇上活动,似乎在策划什么针对夏洛克的阴谋,我们要不要露风声出去?”
贝隆的手在自己的光头上摩挲了许久,最终做出摇了摇头:“不,不要,卡萨诺铁面无私,他不止一次把我们的走私船给拦下来。既然他不肯完全服从我们西班牙组,我们没有理由救他。毕竟意大利人和法兰西人都是我们的好兄弟,我们可不好偏袒谁。”
这番话完后贝隆自觉很满意,乐不可支地猛拍他的光头。
“亲兄弟,哈哈。”
“不偏袒,不偏袒,哈哈。”
西班牙见习们也都纷纷大笑,对领导的卑鄙无耻拍马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