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蠢!他说了两句情话,我竟然就一点警惕心都没有了!
“啪”的一声,我手中的碧玉簪瞬间就被我捏碎了。
我狠狠的的望着他:“我竟然以为那支碧玉簪是你的一片心意。哼,以后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鬼话了。也对,反正我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了。”
现在,不管我们如何算计对方,都已经不足为奇了。我和他之间只有唯一的一条底线,那就是不伤害对方的性命,除了这一条,我们都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华胥面若寒霜的问我:“那条琉璃链,也是这样被你毁掉的吗?溲”
那琉璃手链我本来想直接扔了,可是舍不得。因为那里面有好多华胥送给我的梦境。自从我得知这串琉璃链子上有瞬移法阵的术式之后,我就很忌惮,一直将它封印在御魔戒里。所以,华胥根本感应不到这件信物的存在。
也许是想气气他,同样也不想让他再打什么鬼主意了,于是我冷冷的对他说:“那种东西,早就被我捏成了粉末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狠狠的紧握着龙渊,咯咯作响:“你的心果然是铁做的。恧”
小银狐此时跌跌撞撞的奔到我的脚下,神志不清的一把抱住我的大腿:“妹妹,我难受得快要死掉了,救救我啊……”
我恶狠狠的望着仓宸,咬牙切齿的说:“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了,快给我解药!”
仓宸立即祭出了一个小玉瓶,抛到我的怀里,然后对我说:“一天服下一粒,吃完了就能将体内的毒素全都排出来了。”
我赶紧倒出一颗塞进句芒的嘴里。
凝眸的瞬间,忽然看见华胥那张凝结成霜的俊脸上,此时已经结成了冰,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灵枢,你又在和仓宸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冷嘲热讽的说:“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向来只和你做。”
华胥那双深沉的眸子狠狠的动了动:“你们妖魔之流,生性卑劣,不知悔改,若是还继续做出危害苍生的事情来,本君决不轻饶!”
我忽然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每一次他总能把账统统的算到我的头上来!你不是向来自认为自己是最讲道理的一个人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问都不问,就怪道我的头上来了!真是什么道理?”
华胥看起来,似乎是真的生气了:“这些事情,即使你不是主谋,但是,你纵容,你默许,你从未想过要去制止!这桩桩件件都和你都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在一旁推波助澜,与始作俑者同样可恶。更何况你是一族的尊神,族人犯的过错,你不去制止,你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我抱着昏迷的小狐狸,轻轻的揉着它的小脑袋,冷冷的笑着说:“既然天君您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我不把这些混账、烂账统统承认下来,那就显得本尊太没担当了。不过,你是知道我的作风的,别人让我背得黑锅,我一定它变成事实。”
忽然,一阵天崩地裂的呼啸,脚下的土地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因为剧烈的震动而龟裂开了。
我的心里不禁的有一丝后怕,难道这一方天地是要崩裂了吗?!
华胥看不见混沌,他甚至看不见那些束缚住混沌的锁链,我想大概是那些锁链捆缚了混沌几十万年,都已经深深的陷进了混沌的身体里,几十万年来,那些锁链浸溺在混沌的血肉里,已经被混沌同化了,成了混沌身体里的一部分。
我和仓宸都没有打算要跟华胥解释什么,所以华胥他现在只能靠着自己的智慧和知识去判断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仓宸凭借着那一只刚安上去的血淋淋的饕餮眼,挥舞着手中的蛇骨鞭,不断的抽打着混沌。
明明是眼前的怪兽被鞭打,但是惨叫声却是从更远的地方传来的。只要我一想起混沌的头还在饕餮的肚子里活着,我忽然就觉得……真的好恶心。
混沌生得很高大像一座丘陵一般而且天生蛮力,而且现在混沌没有了封印的束缚,我看它迟早是要将身上的锁链给挣脱断掉的。到时候混沌要是横冲直撞起来难免会天崩地裂的。
就在我抱着小银狐想开溜的时候,华胥终于想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逼近我的身边质问我:“灵枢,你和仓宸究竟想干什么什么?!”
我顽劣的说:“你猜。”
“我看不见的这个东西是不是太古妖兽混沌,难道是你解开了它的封印?!你们想用混沌兽来对付天族?”
我恶劣的说:“继续猜。”
华胥被我那嚣张而恶劣的态度激怒了,可是眼前情况万分危急,他都顾不上来教训我。
华胥双手结了法印,他手中的龙渊剑瞬间化成了二十四把,然后他凭着直觉将龙渊扎到了混沌的身上。
二十四把龙渊迅速的结成了一个法阵。
我惊讶于华胥的判断如此精准。虽然二十四之中有四把不慎落到了混沌的旁边,但是华胥在完全看不见混沌的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准确的估算出形态和大小,实属不易。
仓宸看见华胥已经在出手制服混沌兽了,他就开始更加卖力的挥舞着蛇骨鞭,抽打着混沌兽,让混沌更加疯狂的要挣断铁链。
四面忽然刮起了一股奇怪的罡风,锋利得像是要绞碎一切,被卷起的飞沙走石在肆虐的罡风中,瞬间化作齑粉。
我猛地咽了咽口水,虽然也想早一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我不知道混沌究竟有多厉害,我就有些不甘心。
我立即使了个术,将句芒变成一方银丝手帕揣进袖口里,然后捏着避风诀撑起了一个结界,然后就在结界里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
华胥背对着我,挡在我与混沌兽的中间施法将混沌制住,他似乎根本就不怕我会从背后出手,对他不利。
我看华胥现在的样子,似乎很是吃力,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丝细密的汗水。我记得上次华胥在淇水对付仓宸的时候,一下子就放出了八十一把龙渊剑来布阵,而现在的状况很明显的比在淇水的时候更要凶险上十倍,华胥却只是祭出了二十四把龙渊,显然,他的法力差不多要耗尽。总之,就是他不行了。
我在华胥的身后默默的望着他,看准了时机要将他敲晕了拖走。
我不会杀他,但是只要让他‘消失’一段时间,这场战事就会无疾而终。现在魔族元气大伤,已经无力再战。正是让魔众们乖乖回家种白菜的大好时机。
其实,在我的心里一直就有一个想法,我一直没敢任何人说。我其实是赞同魔族发动战争的,主要是出于关心魔众们的身心健康的考虑。
魔族不论男女,个个骁勇善战,好勇斗狠,而且有很彪悍的侵略性,打打仗也是好的,不挂点菜,这群破坏力彪悍的家伙们,怎么肯老老实实的安分守己的待在家里。
适可而止就好。以往天族爱好和平,只要魔族宣布停战,天族从无异议。可是,如今这天君之位易主,变成了眼前这位杀伐决断的男人。他进攻魔族的目的并不单纯,除了自认为他这是在守护三界的秩序之外,他还想要我。他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在站在华胥的身后,悄悄的祭出了昊天塔,打算就在这里将他收拾了,从此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然而,华胥的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似的,他没有回头,而是依然背对着我:“灵枢!我跟你说过,昊天塔很危险,你千万不能用。”
我没有听他说的话,而是继续催动昊天塔,我冷冷的说:“我不会在听信你的任何鬼话了。反正我是永生不死的火凤凰,再危险又能危险到哪里去。再危险我也是不怕的。”
华胥转过头来,露出了一个坚毅冷峻的侧脸,冰冷的眼眸将我锁住,一字一句的说:“既然我怎么劝你你都不听,那你就来试一试吧。我说过,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不会怪你。不管你犯下多大的罪孽,我都会为你承担一切后果,因为我是你的夫君。到现在为止,我说的这句话依旧没有变。”
华胥这么一说,倒是叫我有些犹豫了。这个昊天塔到底有什么的秘密,这个秘密显然是历代天君都在秘密的守护着,三界之内无人知晓。
就在这个时候,混沌终于将锁链挣脱断了,锁链被混沌震碎成一段段的,连皮带肉一起被混沌震飞了。
一时间,漫天的腥风血雨。
我想都没有,抬手就给挡在我面前的华胥打下了保护的屏障,怕他看不见那些速度快得足以取人性命的碎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