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们有什么进一步举动再说。”江世霖回头坐在桌前沉思。
房间外,眼见着自己即将被侍卫押下楼,江光辉急得上火。却又无计可施。江光耀气恼地责备了江光辉几句,也是满脸忧愁。大潘氏歉意地对江光辉说:“二叔,你都看到了,这位朱大人根本不念旧情……”
“你们先去车上等着。我再找朱大人谈一谈。”江光耀说着,回头请侍卫通报,塞了一锭银子给他。不多会儿,侍卫带着他,复又站在了朱云奇面前。朱云奇凉凉地说:“江老爷,该说的话我刚才都说过了。”
“朱大人,舍弟一向耿直……”
“我知道,他只是救子心切。他若是到此为止,我不会治他的罪。”
“大人!”江光耀疾呼一声,“这次的事有太多的蹊跷……”
“我都说了,我一定会查清楚来龙去脉,你们还想怎么样!”朱云奇的语气满是不耐烦。
“大人,据在下所知,侮辱夏芯的男人,全都没儿没女,没家没室,这不是很奇怪吗?再说,世霖根本不认识他们足球至上。另外,夏知瑜夫妻死在衙门的大牢。不要说他们死的时候世霖一直在客栈。就算他没有被朱大人请来问话,也不可能去大牢杀人……”
“江老爷,我敬你在乡里德高望重,这才与你坐在这里说话。我也不与你兜圈子了。江世霖以前都做过些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你敢拍胸脯说,这次的事与他无关?”
江光耀呆住了。
“江老爷,他只是你的侄儿。为了包庇他,赔上你的名望,值得吗?”
“朱大人,不管世霖是不是我的侄儿,我都要说句公道话。所有的事情太过蹊跷,就像是有人在陷害他。”
“好吧。”朱云奇无奈地点头,“那你告诉我,是谁陷害他?谁有这个本事?”
江光耀语塞。他低头沉吟,又抬头道:“大人,就算不是陷害,也是诱导。世霖有时候虽然行事荒唐,但他从不会闹出人命。大人,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
“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是陷害,亦或是你说的诱导,总要有个怀疑对象。你告诉我,我该怀疑谁?”
江光耀再次沉默,许久才道:“大人,在下就事论事,世霖根本不可能知道夏芯人在哪里。”
“你是说,夏家设了苦肉计,牺牲夏芯诬害江世霖?”朱云奇一边说,一边摇头,“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据说夏家大房和二房的关系一向不好。现在夏知瑜和赵氏死在了大牢,你不会想说,他们这是自杀,想抱着江世霖一块死吧?”他的语气明明白白告诉江光耀,他不相信这样的假设。
随着朱云奇的这番外,江光耀的表情由严肃变得凝重,目光直视着桌上的杯子,仿佛在思量某种可能性。
“江老爷,你在想什么?”
“没有。”江光耀摇头,“我相信世霖是无辜的……”
朱云奇哈哈一笑,讥讽道:“我相信,这个世上,只有江二老爷才真的相信江世霖是无辜的。”
江光耀的脸上尽显尴尬之色。他沉声恳求:“朱大人,请您务必一定要查清楚事实。”说罢竟然跪在了朱云奇面前。
他的举动,不止是朱云奇,江世霖和夏堇同样十分惊讶。在江世霖的印象中,除了逢年过节在祖先面前,江光耀从未向任何人下跪。他到底是演技太好,还是他的确和整件事无关?
江光耀离开朱云奇之后,朱云奇的手下向他回禀,在江光耀与他说话期间,江光辉哀求他的师爷收下了三箱黄金,求他告诉他江世霖现在可好,案子有什么进展。师爷什么都没说,江光辉不止没有恼怒,依旧要他收下金子,只求他在可行的范围内多多照顾江世霖,不要让他受皮肉之苦。
与此同时,大潘氏找到了朱家的老仆,除了给她一百两银子,又当场送了她一个玉镯。她所求与江光辉差不多,希望老仆能够对江世霖的饮食起居照顾一二。除此之外,她还问起了夏堇的情况。得知夏堇也被关了起来,她又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交给她,希望她同样照顾夏堇。
朱云奇查看过东西之后,命人把黄金,簪子,玉镯送了回去,同时命人斥责了他们几句,严正告诫他们,若是再有下次,就治他们贿赂朝廷命官之罪。
江家,江光辉一听这话,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般。无论其他人在边上说什么,他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小潘氏忧虑万分,在晚饭后去了东府,求江光耀和大潘氏想办法营救江世霖。江光耀虽没有直接回绝她,但他的表情告诉小潘氏,他根本没有办法。
小潘氏回到蘅安院,在卧室枯坐一整晚。第二天一早,她没有告之江光辉,独自至客栈求见朱云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