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沉闷的着肉声,伴随着赵军的惨叫声,震天动地。
弩矢贯穿赵军躯体时的情景堪称奇观,让人无比震憾。
高速射来的弩矢,无情的贯穿赵军躯体,由于弩矢的速度快,力道强,毫不费力就穿透了赵军躯体不说,还让鲜血来不及填满躯体上的伤口。往往出现一幕弩矢飞离躯体,而伤口还是透明的,可以看到对面的光亮。
陡然间,鲜血涌出,填塞血洞,四处迸溅,就象全开的水笼头似的,一溅就是老远。
若仅仅如此,还称不得奇观,还有更加震憾人心的事儿。
弩矢的力道太大,有不少赵军被带得飞起来,在空中哇哇怪叫,呼爹叫娘,手舞足蹈,就象在跳太空舞。
一支弩矢少则带一两人,多则三五人,在飞中飞舞,就象人肉串似的,这是何等的骇人?
弩矢力尽坠落,不少兵士堆在一起,堆成一座座小小的尸山。
随着坠落赵军的增多,很快的,就形成了一座座巨大的尸山,不住抖动,那是尸体生机未绝抽搐的结果。
第一轮射杀之后,原本密密麻麻的城头为之一空,要不是后面成堆的尸山,还有四溅的鲜血,赤红的城头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一定会让人误以为赵军压根儿就没有存在过。
“这哪里是战争,纯粹就是屠杀!”秦异人望着已经稀稀疏疏的城头,震憾无已,脸色都变了。
“哎!”尉缭一叹,道:“如此无能之辈,也配领军。”
黄石公摇摇头,连点评的兴趣都没有了。
赵军遭到如此屠杀,是信陵君的过错,是他处置失误造成的。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作为秦国公子,赵军死得越多,秦异人应该越是欢喜。然而,秦异人心情沉重,唯有遗憾。
赵军是秦军的敌人没错,他们死得越多越好,可是,他们不应该如此窝囊的死去。而是应该死在与秦军的搏杀中。
“公子所言极是。将之无能会累死千军,选将不能不慎啊!”黄石公摇着头,大是赞成秦异人的点评。
“赵王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无能之将,活该赵国气数将尽也!”尉缭感慨无已。
长平大战,赵孝成王误信秦国传言,罢了廉颇的兵权,重用赵括,赵国因此而败军覆师。五十万精锐损失殆尽。这事过去没多久,他又误用信陵君,造成如此大的损失,让人很无语。
信陵君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跟在土里埋过似的。他这辈子还没有上过战场。压根儿就不知战场之艰验,如今不仅上了战场,还是面对天下战力最为强悍的秦军,差点吓破他的胆。
“真后悔!早知如此,何必领这军令?”信陵君在心里大是后悔,后悔他贪恋兵柄,成了赵国的上将军。
“信陵君。我们没有退路。”朱亥沉声提醒,如同雷霆轰鸣。
“是呀。我们没有退路了。”侯赢、毛公、薛公附和。
若是信陵君没有成为赵国的上将军,兴许秦昭王会看在他名满天下的份上,放他一马。尽管这种可能性不是太高。自从他成了赵国上将军后,他就再也没有了退路,秦国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若是战败了,他一定会成为秦国的阶下囚。
“呼呼呼!”信陵君不住吸凉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而,他越是吸凉气,越是觉得身上发热,很快就是汗出如浆。
“传令,让他们下来,下城头,莫要在上面送死!”信陵君终于开窍了,他终于明白,是他犯的错误,无端葬送如此之多赵军的性命。
他的处置是对的,只是太晚了,来不及了。
“咻咻咻!”尖锐的破空声再度响起,只见不计其数的弩矢出现在空中,织成一张巨网,对着城头罩来。
一支支弩矢,如同一条条毒蛇,遮天蔽日,黑压压一片,阳光都透不过,城头为之一暗,又是死伤无数。
弩阵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轮番迭射。一般来说,弩阵会分为三批,一批射杀,一批准备,一批装填,唯有如此,才能对敌人造成不间断的射杀,对敌人造成最大伤害。
秦军第一轮射杀过后,紧接着就是第二轮射杀,不会给赵军撤下城头的机会,是以,信陵君的处置虽然对头,却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