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们也未必是要一次将所有盗匪全都引来,一部部相刺激,我就不信这等乌合之众能一直坚持得住。”
“呵呵……子柔兄未免也太小看那些匪人,或者说太高看谋士计了。”
面对蒯良如此,唐锋却是直接一笑而道。
“谋士计虽然可借由挑动人心而借以施展谋略,但说到底,还是必须以深谋为基础,若是将此当做‘兵器’随意滥用,那还叫谋士否?或许蒯良先生当习得武将技?”
被唐锋如此一说,蒯良的面色顿时为之一片通红,可面对这莫大的侮辱,其的确是反驳不得。
谋士计的确十分厉害,相比武将技可能只能面对十数人,谋士计基本上都能对大规模的人产生效用。
但实际上唐锋就此询问过张角,已经明白,这谋士计也同样有着限制。
一是人数,影响的人越多那就越为困难,之前毕竟是张角亲自施为,影响对象最多数百人,但如今所面对的人数可是多了数倍,而张角也不可能真正相助官军。
二来才是更为重要的,谋士计,重点是在谋士,说得更准确一点,在于谋士的谋略。
唯有先让对方中计,才能真正发挥出谋士计的威力,所以谋士计更多的是在于辅助计略的成功,在于更好的发挥出谋略的效果,而不是如同武将技一般,直接而运用。
之前各个山匪各自为战,加上荆州承平多年,对于那些山匪无形之中也是放纵,这就让山匪根本不讲朝廷军队放在眼中。
如此一来,一旦行激将挑拨之计策,那些山匪往往按捺不住,直接出战,换而言之,是山匪先中了挑拨计略,然后张角再是用谋士计挑拨让他们不顾一切冲杀下山,这其中是有明确的先后界限。
如今对方明显不会再中这等简单的计略,再用什么谋士计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用处,这也是蒯良之所以感觉尴尬的原因。
做为一名谋士,就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是弄错颠倒,实在是让他感觉到尴尬。
“正所谓:以正攻,以奇辅,唯今想要依靠弄巧来获取什么,那也太不将这些山贼强人当一回事了,其肆虐荆襄日久,想要毕全功于一役,想要一点损失都无,那却不切实际。”
唐锋虽然没有对蒯良穷追猛打,但却也没有放过这样的机会,直接开口继续而言道。
“我主也知各位的顾忌,所以让我明言,既然不能单独进军,那么唯有联合齐进,每是一军便从一个方向攻入,相互之间若是有所不测,那么就是可以相互支援,而且分兵攻击之下,若是谁能率先攻打山寨,谁便可为首功,如此分辨也是简单许多。”
唐锋缓缓而道,这么一说倒也是何了不少人的心思,但那蒯良却是脸色一变,随即出言阻止。
“胡说八道,自古分兵就是为兵家之大忌,更何况对方占据地利,若是各个击破那该如何是好?”
急切之下蒯良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开口而言道。
“笑话。敌方若是什么正规军队那还有几分危险,但都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而且如今是敌寡我众,若其也是随之分兵,只会反过来会被我们吃掉而已,若是联合集中攻击一路,只要固守待援,难道还做不到?”
唐锋微微一笑而道,如此一说,哪怕蒯良明知道其中最大的不妥就是包括荆州刺史王睿在内的各个太守面和心不合,恐怕明知对方被攻击也会坐视不理,但也没有办法说出口。
“只要攻到了山寨,占据其粮草辎重,到时候必定可大破其士气,或者招降,或者击杀,全凭各位大人做主。如此最多不过三日,荆襄可平也!”
从头到尾唐锋没有说到什么重话,但每一句都挑动了在场众人的心思,不少人都是跃跃欲动。
不是他们没有想过其中可能会有的风险,甚至他们就明白其中的风险,但更想着对方的目标不会是自己,自己得以直攻其巢穴,一举夺取胜利的果实。
挑拨,不一定是挑拨对方的怒气,以厚利挑动对方的贪欲,从而让对方按着自己所希望的事情行事,这也是一种挑拨。
目光一扫,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是成功,当下退回曹寅身后的唐锋,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思量道。
而另外一边,蒯良也知道事不可改,当下暗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没有再是开口,只低低应了一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蒯良更多的关注还是放到了唐锋的身上,一番言语虽然简单,但轻易地让自己无可所言,更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蒯良哪里还敢不多加关注。
但这时,唐锋可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已经对于心头不断涌现的灵感所吸引,忍不住在心底说了一句。
“这就是挑拨,这就是谋士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