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抽了下嘴角,这个娘啊,这是啥都要交待清楚了?
柳河北听到这,眯了下那外凸的眼来,扒了扒束着的头发来。
柳成龙在那不服气的样子,想要骂了出来,却被柳北河伸手挡了一下:“你能出多少银?”
小桥面对他突然转变的画风,有些摸不着北来。却又不得不出了招:“最多三十两!”
她也只带了三十来两在身上,回去还要用钱呢!
一听三十两,柳成龙和郑氏吸了口气来,两人同时对视一眼,这一口气能拿三十两,那家里可不能少了吧!
“不行,整么也得五十两!”
柳成龙一甩手的大喊道,俨然没有卖母求荣的羞耻之心。
柳氏上前一步想开了口来,却暗地里被人扯了一下衣袖,寻眼望去,却是自个的老娘在拉着她,虽眼神没发传递,但从那紧拉的手来看,意思很明显,是不想她插了手。
小桥不理会柳成龙的狮子大开口,只把荷包拿了出来:“我如今全部家当只有三十两,五十两,大舅还是去抢钱庄来得快点,汇通钱庄全国通用,那钱来得多点!”
不理会她的调侃,柳成龙在那冷哼一声:“我们家养了她一辈子,五十两还能不值?”
小桥更是冷笑出声:“你娘生你时,流出的血水几多?怀你十月几难?而你这条命值多少钱?”
“没得教养的玩意,要不是老子,你以为她能活到如今,你且问问她一共生了多少陪钱货,要不是我争气,俺家早没了她的影子了。”
小桥有些心寒,这帮子人,真是……这倒底是一种怎样的思想?儿子既连亲母都嫌!
也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小桥只直了眼的说道:“姥爷,趁着如今敬你一声,如今我全部身家只有三十两,你要还是不要?”
“要,怎么不要,你交了出来,你姥随你接走!爱住多久是多久,不过每年要交十两过来,算是你娘给我的养老钱!”
小桥整个一头黑线,定定的看着柳河北在那说着恬不知耻的话来,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来。
小桥转眼看了看柳氏那满眼的希冀,又看了看那苍老的老太。有些不落了忍来,刚想答应,却听得一声苍老之声再次传了来。
“若是桥儿要买了我,可否问你姥爷拿回我的卖身契?”
长年的压迫,只因一纸身契,如狗的生活,不过是想着临老临老得一自由之身。
小桥紧了下眉峰,抬眼向着柳河北看去:“姥爷可是有听清了来?”
柳河北不在意的仰了下头来:“一个老东西,要不要有何用?留着也是吃了白饭,要那身契拿去便是!”
这话说得小桥的心更寒了来,这人磨得不成了人,利用完了,连一句好话也无,这倒底是怎样一种人啊!
小桥深了眼来,把匕首高高的扬在胸前:“咱还是一手交钱一首身契的好,如今还请姥爷把身契给俺看看的好!”
“哼”柳河北冷哼一声,拍了拍那暗红的厚实袄子,向着东屋而去了。
小桥抬脚向着门边移着,柳氏也紧跟其后。
柳成龙在那一拍掌来:“怎么,这是想开溜了不成?”
“不是,不过是为着不信,大舅、姥爷是啥样的人,俺如今还不清楚,先移得宽点,一会子才能放开手脚不是?这一万和万一不过就那么一下下,大舅还是体谅的好!”
她如今的说话是完全的不客气来,柳成龙已是懒得再理,反正钱到手了,其它的,也就懒得再费了心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