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刻多钟的时间,软轿才停了下来,外面的婆子掀了帘子,压低了轿子。
小桥伸手扶着轿门走出来时,却听着一道清丽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可算是盼到了,今儿早早我就着人在前门等着,如今到现在才见到,阿弥陀佛,我这心啊,总算能落到肚子里了。”
小桥听得有些黑线,阿弥豆腐不是她的口头禅么?几年不用,从别人嘴里听来,倒是怪别扭的慌。
虽心里这般的想着,小桥倒底知礼的给她行了个礼:“余大奶奶。”
“哎,快过来,我看看。”
她站在门洞那紧走两步,小桥亦是快步迎了上去,她拉着小桥的手,上下看了看,笑道:“哟,这小人儿,长得还真是标致。”
“来来来,我着了丫鬟们早早的备好了茶水点心,就等你来了呢。”
进到花厅暖阁,她让坐于小桥,让她坐在那铺了厚厚镶金丝的褥垫上面。
又拿了个靠手的靠枕让小桥枕着,这才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着了婢女上茶端果。
旋转八宝盒里有着各色晒干的果脯,还有那精致高脚蝶里放着好些各色的糕点,待茶盏上来。
她伸手请小桥品茶,自已亦是端盏轻呡一口。
这回小桥倒是不敢再乱喝一通了,规规矩矩的把在夏氏那学的用了一遍,学着轻打茶盖喝了一小口放了茶盏。
见对面的人正在看着自已,小桥礼貌的回以了一笑。
邹氏倒是笑声爽朗:“本想大请,又怕了你不爱热闹的,就先来打打底,有个底气后,再着了大宴,只盼小桥姑娘没有生了气才好。”
小桥轻笑:“这般已经很合心意了,倒是无需大宴来的,人吵,我也是不大喜。”
“这样啊。”邹氏作恍然状。
随后又隔着小炕桌,伸手过来,拍了拍小桥放于炕桌拿盏的小手。
“今日着你前来,主要为着谢你出手相助,顺便还有一事,也要跟你说说。”
“余大奶奶请讲。”
她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这般叫法岂不显得生疏?我既是能大你十来岁的年岁,不若你叫了我小姨如何?”
小桥面露惶恐状:“这如何敢当?”
说着又故作沉吟了一下:“不若以后我便叫你大夫人吧,你看如何?”
县令夫人叫夫人,她是老大媳妇,就叫大夫人得了,老余大奶奶的叫,听着也怪别扭的慌。
她也不会真要她改了口叫自已小姨,听她这般说话,倒是没有再劬强于她:“若是这般,倒是可把姓去掉,直接大奶奶便可。”
“好。”小桥也懒得费了熊劲去争论,直接开口:“大奶奶有何事,既管说来便可。”
她轻捏丝帕擦了下嘴角,随后笑道:“这第一件便是为着道谢之事,谢过你的慷慨出手。”
小桥作了那低头害羞状:“倒是谬赞了,我本人也有从中得有好处的。”
她笑:“不管啥样,酒楼如今能拿回主导权也全在姑娘你的妙方,还有一事便是香水一事。”
小桥正经了脸色,作那恭敬的伶听状。
只见她挥手让身边的妈妈拿了个镂空的楠木盒子出来,放在小桌之上,推给了小桥。
小桥伸手接过,见里面既是躺着一纸契约,仔细看过后,却原来是合作的香水要进供为皇商之事。
“店铺按着姑娘你的意思已经改了名,瓶身写的余氏(乔)(风)三家联合制作,不知姑娘以为如何?”
余氏乔风?小桥黑线,尼玛这帮子人,在她不在时都做了些什么?
事实已成,难道还能改么?
却又听她道:“倒是店铺只用了余风两字作招牌,姑娘的姓氏并未放了进去。”
“只要是知道是谁便可。”
小桥也不多争论什么。
之后两人相互聊着小天,这日午食留了饭,待小桥刚被请进厢房歇息之时,便听道外面有人来报。
“大奶奶,管事有急事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