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祠堂前的小广场地方虽然不大,但却是赵家最大的空场了。
此地虽是黑夜,但这里却点齐了灯笼火把。除站岗放哨的军士之外,其余军士全部集中到此处,每一个人都是刀枪闪亮,杀气冲天。
看到这种情形,跪在场地中央的贼寇开始有些骚乱。他们中有投降过几次的老兵油子了,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形,看样子到不像是接纳他们的投降,而是要把他们尽诛于此。再加上天气寒冷,所有的人都在跪在那里一个劲的打着哆嗦。
“过哥儿,这事看起来好像不太妙呀!”
跪在队伍最前排的郝摇旗心里有些发紧,冲旁边的李过低语道。
“我们只是活不下去的农民,就连崇祯都说我们是饥附从贼,而让朝庭大军放过我们。否则的话,在车厢峡时,陈奇瑜焉能受我等之降。这左良臣再大的胆子,还敢杀我们不成。难道不怕朝庭的那些御史言官找他麻烦吗?”
李过虽然也心虚,但却极为嘴硬。对于他们来说,拿起刀枪就是贼寇,但放下刀枪就是农民。左良臣胆子再大,还敢当众杀死三百多农民不成。
“大人到!”随着一声威武呼喝,杨晓在王征南的陪伴下走了过来。
他一身青衣,头发只用一条布带绑着,满面春风的走到了队伍的前面。看那样子,到不似一个统兵大将,而似一个要去赶考的秀才。
借着火把的亮光,杨晓清清楚楚的看清了跪在队伍最前方的李过和郝摇旗两人。郝摇旗他没有印象,但李过却打过交道。在栈道之上,李过更曾叫嚣的要杀了他。
“李将军,我们又见面了。”杨晓冲着李过微微一笑。
看到杨晓脸上的笑容,李过心中有些发紧。山不转水转,如今当家作主的变成杨晓了。万一他还记恨当时之事,今天恐怕性命休矣。
“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之仇,且等来日再报。”李过思量一下,拿定主意。跪行几步,至杨晓面前:“待罪之身,不敢当将军之名。小民无状,当日在栈道之上,冲撞了大人虎威。还望大人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小民等人诚心归顺朝庭之意,饶了小民狗命。”
李过言罢,俯地连磕三个响头。
看着李过如此恭顺,杨晓脸上现出了一身自得的笑意:“汝等皆是顺民,奈何陕西一带连年干旱,不得就食,无奈从贼。本官知其隐情,自会考量,你且退下,等本官安置。”
“谢大人!”李过听闻此言后,不由得心花怒放。心中暗叫两句:“我道左良臣有何本事?也不过如此罢了。本将军略施小计,便要放了我等。待我日后抓住他之后,是不是也学着他的作派,放了他呢?”
李过心中窃喜,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郝摇旗!”
“小民在!”
听杨晓叫过自己的名字,郝摇旗忙学着李过的样子,向前跪行几步。
“郝摇旗,你在贼寇之中,当得何职?”
“小民当得哨官一职!”郝摇旗一阵迷糊,不知道杨晓为何如此问他,便老老实实的回话道。
“哨官?”杨晓呵呵一笑:“如此说来,我们两个的官职到是相同了。”
郝摇旗只吓得一身冷汗,把额头放到地上:“小民不敢与大人同职,我那哨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