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不识趣的女人仍想靠近他,上他的车,但他有十五,放出十五,野心再大的女人也会被吓跑。
这也是部分应酬上他带十五宝贝一起的原因。
陆存遇明白,那天江曼在自己的怀里扑腾,就像人在干燥的柴上扔了一枚烟头,点点火星,看上去还不足以引起大火,但这烟头没灭,时间在过,烟头和柴还在接触,点燃一寸,两寸,三寸……逐渐造成燃烧起来的局面。
江曼被十五吓得逃下车,他不挽留,没有赔钱,那一刹那他可能在想,唯有这样,下一次茫茫人海中再跟她相遇,就会有搭讪的理由。
愿意继续接触江曼,大抵是因为忘不了硬过的感觉。
很快,在招标会议上见到江曼。
……
江曼的身体稍微动了动,手指抓紧了他的西装外套,让自己暖和一点,靠着车窗,并没有醒过来。
陆存遇轻轻的打开车门,下车,转身关上车门,车窗被江曼的脑袋靠着,所以他没有摇上,怕弄醒她。
站在车外,陆存遇背过身点了一根烟。
他表哥走了过来,表兄弟两个站在一起抽烟聊着。
……
过了许久,江曼被一股冷风吹来凉醒。
迷糊的睁开眼睛,低头看到身上的一件男人外套,抓紧,叹了下气。
别墅群区附近风劲很大,虽是夏日晚上,也有凉意,江曼看向外面在说话的表兄弟二人。
江曼面前的车窗降着,所以她听得一清二楚。
陆存遇的表哥说:“我在我爸妈这住了一个星期,市中心的房子你四嫂和孩子住着,不让我回。”
“四嫂指望我来劝你同意签字离婚,你怎么想。”陆存遇问,声音有些冷冷的。
“我不会离!”
陆家表哥语气坚决。
江曼微微皱眉,他们男人,究竟是一种什么生物?
陆存遇说带她来劝架的,可是听上去,压根他四嫂和四哥就没在一起住着。
表兄弟二人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陆存遇在压低声音,控制情绪,教训他的四表哥:“四嫂是我朋友的亲妹妹,四哥,你养情/人的时候考虑过后果没有。把情/人养在你和四嫂住的小区,真是方便,前半夜睡一个后半夜再睡一个。把陪父母陪孩子的时间都用在了陪情/人上面,很了不起!”
他在讽刺他四哥。
江曼用手指塞住耳朵,强迫自己别继续偷听别人家的事。
手指哪里就能完全堵得住耳朵,江曼还是听到了陆存遇表哥说:“我就不信,你在外面没养几个女人?”
江曼不自觉的把手指头松了松……
陆存遇的声线中永远绽放着无尽自信。
“别管别人,先管好你自己,四哥,哪怕我养了十个,养不漏风那是我的本事!”
……
江曼闭上眼,外面声音渐渐轻了,她又睁开。
倒车镜里看到,十几米远的别墅里出来了人,站在门口,陆存遇和他的表哥都朝别墅门口走过去。
江曼听不见说话的声音了。
陆存遇没有进别墅,江曼也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盖着他的外套,闭上眼睛慢慢地窝在副驾驶又被困意召唤了去。
陆存遇回到车上,见她睡着,以为她一直没醒。
动作很轻的关上车门,发动引擎将车开走,车速平缓。
不知不觉,他把车开到了自己公寓楼下。
黑色卡宴经过公寓大厦外面路灯下的垃圾箱,是那天他扔了宵夜看着江曼离开的地方。陆存遇没有忘记,江曼那晚失神的看不到两辆空的出租车从眼前过去,第三辆如果不是他拦住,江曼可能……
经过登记,车开进地库停下。
既然带来,就不能让她一直睡在车里,陆存遇叫醒她。
江曼拧眉,头疼无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他,近在咫尺,男人的俊脸在她的眼睛上方,温和的看着她开腔:“上去再睡。”
“怎么不送我回家?”江曼把头发掖向耳后,怔怔问他。
陆存遇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语气如常:“十一点了,这个时间回去,会打扰到你的父母休息。”
江曼和他四目相对,心跳过快,屏住呼吸排斥着他身上散发的午夜性/感男人味道。
想开口说,打扰我的父母休息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可以送我去苏青那里,夏薇怡那里,甚至酒店,宾馆旅店,有那么多的地方可以去,为什么来你这里。
——终究是闭上了嘴。
“我打车走。”江曼低下头说。
陆存遇忽然起身,点了根烟说:“别折腾了,我送你上楼休息,你怕我,那我就走,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江曼不语。
他又补充:“江曼,以后我们出差会住一个酒店,晚上也会碰面身处一个房间探讨工作,你不适应,工作怎么进行?”
“OK,我明白了!”江曼点头。
不是没有一起住过一栋房子,他的别墅就住了两回。
陆存遇下车,江曼也是。
一前一后的上楼,陆存遇站在电梯里,江曼与他没有交谈。
他的公寓江曼来过。
陆存遇找出一件衬衫递给江曼,下一刻他扯着她的小细胳膊,带她去洗漱间,指着浴室里面对她说:“你应该都会用,洗个澡,早点休息,我工作完就走。”
“……”
江曼看他,对视陆存遇那副严肃的模样。
深邃眼神好像一个严厉的长辈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般。
“不能过来。”江曼接过他手里的衬衫也严肃说。
陆存遇蹙眉,有些对发烧生病的她不屑一顾,也是关心,点点头说:“我保证!”
江曼进了浴室。
陆存遇的确在工作,在他的书房里。
江曼洗完澡就在他的卧室里睡了,他说晚一点工作完就离开,卧室给她睡,被子和床皆是无比舒适。
躺下不到十分钟,江曼睡沉。
一夜无梦,可是发烧并不是说好就好的,反反复复。
江曼第二天早上醒来,穿着他的衬衫翻了个身,“唔”了一声,拧眉感到浑身酸痛,眼睛也酸酸的疼。
“起床了吗?”门外是男人的声音。
江曼翻身的动作顿住,看向门口:“你昨晚没走?”
“我刚到半个小时。”陆存遇说。
江曼愣愣点头:“哦。”
陆存遇叫她:“先起来洗漱吃早餐,我等你。”
“我马上就好,你先吃。”江曼慢吞吞的爬起了床,脸烫起来,这一切都算什么。
……
7:25,江曼吃完了面前的早餐。
陆存遇经过她的身边,顺手就用手背触碰了片刻她的额头:“去医院。”
“我不发烧了。”江曼自己摸了摸。
“我来时买了体温计。”陆存遇看了一眼在沙发里的江曼,转身拿起那支口腔体温计,他放在自己口腔。
很快测出,他的体温是正常的。
陆存遇转身走向江曼,站在她的面前,手指捏着体温计俯下了身,清朗眉目就在江曼眼前,他的身躯压得江曼不断后退,直到背部抵着沙发靠背,他一手支着沙发靠背,一手抬起把体温计送到她的唇边:“你测一下。”
江曼的双颊一瞬又烫了起来,为他此刻压迫而来的气息,为视线里装着的全身每一处都透着优雅精致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