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了别的人,申郡茹只会安静的看戏,绝不会多半句嘴,但跪在眼前的是钟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这位小姐此言差矣,明明是你犯了错,怎么就成了为太子殿下而死呢?小姐这是要陷殿下枉杀无辜么?既然小姐愿意在太子府里为奴为婢,太子府里后院的事,何须到殿下跟前诉说呢?只去太子妃娘娘跟前求情便是,小姐这到底是何用意呢?”
钟欣被驳的哑口无言,气的心肝都要裂了,她自认与安平郡主无冤无仇,在这种时候撞破这样的事,不是该保持沉默么?同为女人,怎么也要为她这个受害者说一句话,怎的说出来的话这么恶毒?
申郡茹的话很得段南煦心意,这样的道理他自是明白的,只是碍着石德蒙的面子,他并不想挑明而已,“既如此,申郡茹,那依你说应该怎么办呢?本宫瞧着她是不想走了。”
申郡茹微微一笑,“殿下,小姐不是说了么,心甘情愿一死,不如殿下就成全了小姐的一片心吧,臣女愿意替殿下作证,这位小姐冲撞了殿下,殿下仁厚,本不予追究,但小姐心怀愧疚,一心寻死,实在令人钦佩。”
这是要把人治死还要把责任推到一个死人身上了。
钟欣惊出一身冷汗,慌慌的抬了抬头,望进申郡茹那双乌黑的眸子里,两道利光蓦地一闪,她竟吓得闭了眼,恍若那眼刀真的扎进她眼里一般。
段南煦低声沉笑,“由你作证,本宫放心多了。来人……”
“殿下,殿下。”钟欣吓得面无血色,全身抖动的厉害,“求殿下饶民女一命,民女……民女……求殿下看在叔父的面子上,饶民女这一回吧。”
她不得不求饶,不然就真的死了。她还没享受荣华富贵,怎能就这么死了呢?
段南煦也不是真的想杀她,只是吓一吓她而已,见她这般,正想顺水推舟,却又听申郡茹低声说道,“哦,原来如此,你叔父这么教你的呀!”
段南煦与钟欣,同时惊呆了。
这样的话能随随便便这样说出口么?即使大家心里都明白,可就这么率性的说出来,实在令人为难。
钟欣率先反应过来,厉声尖叫,“郡主,您不要血口喷人,叔父什么都没教过我,您不要冤枉叔父。”
申郡茹秀眉紧蹙,幽幽的道,“刚刚你还说看在你叔父的面子上,可见你叔父是极看重你的,自然也会教导你一二,没想到你竟然说叔父什么都没教过你,不知道你叔父听到这样的话,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她面上带着淡淡的失望和遗憾,仿佛她就是钟欣那叔父似的。
这么的断章取义,还说的这么大义凛然理直气壮,钟欣简直要气死了,大声辩驳道,“郡主误解了,我只是说今天冲撞太子的事不是叔父教给我的,而是我自己要来的,与叔父无关。”
申郡茹淡淡的哦了一声,似是很不理解的看着钟欣,“刚刚我似乎听到有人喊着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这里呢。”
既然是自己要来的,那便是有意为之了。
段南煦的脸瞬间黑了,敢在太子府里打探消息,又是这么精准的消息,看来也是非同一般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