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莉亚把吸管放在许明远的唇边，含笑用温柔的声音说：“爷爷，喝水吧，你不是渴了吗？”

许明远老眼昏花不肯张嘴，混浊的目光，在许长天，艾琳娜和马莉亚几个人的脸上来回扫视，似乎在辨认这几个人都是谁。

马莉亚不相信许明远不记得她，扬声说：“爷爷，您见过我的，我是马莉亚，您好好想想，一定可以想起我是谁。”

许明远的目光落在许长天身上，伸手笑着说：“大孙子，你回来了，快过来，让爷爷看看。”老人的语调模糊，听起来需要费一点劲儿才能听清。

“大孙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爷爷很想你，你吃过饭了吗？曼曼，我们心爱的大孙子回来了，快做点好吃的。”

许长天握住老人的手：“爷爷，我吃过饭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饿了？”

许明远点头：“我饿了。”

马莉亚急忙问：“爷爷，您想吃什么，我去给您买。”

许明远的目光犹疑不定：“曼曼，曼曼……”，他叫着武曼曼的名字。

听到许明远连声喊叫曼曼，马莉亚皱眉，这个名字很刺耳，让她感觉很不舒服。许长天微笑握住老人的手：“奶奶出去买东西了，很快就会回来，爷爷，您是不是不舒服？或者是饿了想吃东西？”

老人的目光落在许长天脸上，开心地笑了起来，伸手想去抚摸许长天的脸。许明远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哆嗦着伸不直，够不到许长天的脸。他弯腰伸手握住爷爷的手，蹲在病床边，把爷爷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老人的脸上满是笑容，开心地抚摸许长天的脸：“长天，你回来就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句话老人已经问过几次，又一次问出来，马莉亚皱眉，感觉许明远真是个老糊涂，同样的问题在短短的时间里面，连续问了几次。

许长天含笑低声说：“爷爷，我回来一会儿了。”

许明远紧紧握住许长天的手：“这一次你回来，不会很快离开吧？”

“不会，爷爷您放心吧，我会在这里多陪您一段时间。”

许明远松了一口气，看到艾琳娜脸上笑容更多：“长天，带你媳妇回来的啊，过来孙媳妇，让爷爷好好看看你。长天，这个孙媳妇找的好，真漂亮，我喜欢。这个孩子，我看着有些面熟啊。”

艾琳娜笑而不语，马莉亚暗暗咬牙，许明远一直都看着艾琳娜，好像她不存在一样。

马莉亚闪身挡在艾琳娜面前，看这个老糊涂，还装作看不到她！

许明远闭上眼睛，一歪头很快沉睡过去，根本就没有去注意马莉亚搞的那些小动作。马莉亚恨的直咬牙，又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皱眉说：“长天，爷爷的病情怎么样？”

艾琳娜低声说：“小声一些，爷爷睡着了，别惊醒他。”

许长天点头站起来，坐在许明远对面的病床上，眼神温柔看着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