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师弟,不要怪师兄将担子扔给你,没有你大力营救,浙江分舵已成过往云烟。我就自私一次,将舵主之位传给你了,哈哈……”周子旺说道欣慰处,再次的嗝出血,精神立刻萎靡了下去。
“另外,帮我照顾好芷渃,当年他爹替我去死,我答应要照顾他的后人,照顾好芷若,我要食言了。”原来周芷若不是周子旺的亲生女儿,而是他恩人的遗孤。
“老四我有话……对……对你说……”周子旺一阵咳嗽之后,已经气若游丝,黄老四只有附耳在他的嘴边,才可以听清楚。
“毛贵是孟师……师叔唯一传人,当为本教护教……护教法王,若能找回圣物,立教主,统领全教,切莫各自为政,陷于内……”就连“斗”字还没有说完,周子旺就已经撒手人寰,一双眼瞳渐渐的变成了灰色。
“周师兄……”
“周舵主啊……”众人哭天抢地,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仿佛这喧闹的大海,也随之动容变的风平浪静。
众人所乘的是河船,只能在近海处穿行,待到驶出了台州府水域,却发现海上不时的有一些杂物被海潮往堤岸上推来,其中甚至还有死人的尸体,看那尸体被浸泡的程度,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情。
一行人中有不少行家里手,稍微一分析就得出了海上此刻怕是在进行着大战。一想到这,毛贵心头不由的焦急起来,此时的位置处于庆元港和温州港之间,而这两个地方都是方家军和鞑子朝廷争斗的地方,南上北下都是困难重重。
“毛……舵主,依属下之见,还是从陆路行走比较方便,况且师兄遗体需要入土为安,众兄弟的伤势也需要及时的治疗。”黄老四此刻俨然成为众人的主心骨,不管怎么说,单从辈分上来讲,当属他年纪最大。
看着安详躺着的周子旺,毛贵的眼睛再一次的忍不住要掉下泪来,没有了周子旺这位扛大旗的灵魂人物存在,众人就像是秋天打了霜的茄子,一个个都蔫了吧唧的,无精打采。
好在黄老四等几个老一辈的弟兄辅佐他,才不至于成为一片散沙,而大家是否能够恢复斗志,全要靠他去努力,至于如何的努力,一身是伤的毛贵,也只能等到伤好了之后,再作打算。
几经辗转,船只进入到鄞州境内,这里已经处于交战的后方,倒是没有多少鞑子兵巡逻,众人这才互相搀扶着上岸,稍作休息。这时候一位香主在黄老四的带领下,求见毛贵。
毛贵走正在打坐修炼中,这一次对战温耶泰可谓伤筋动骨,尤其是右肩胛那一道箭伤,一直到现在手臂都使不上劲来。同时因为温耶泰的炫音造成的皮肤割伤,几乎将他人包成了一个大粽子,就是想要动一下都是问题。
无奈之下倒是强迫性的修炼起养生功法,这一练不打紧,却是欣喜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几条不通畅的经脉,此刻已经运转如常。这么一算全身十之七八的经脉已经畅通,只需要将剩余的经脉打通,就可以修炼养生功法的第五层了。
这位黄老四带来的香主,姓余,恰好是本地人士,是以这一路的行船,还真多亏了他。
“毛舵主,属下已经觅得一处好地方,可以安置周舵主的灵柩,不知你是否满意?”余香主有些忐忑的问道。
“哦,这么快就找到了,在哪?”周子旺的身后事,是毛贵唯一能做的事情,是以一点都容不得马虎。
“在鄞州本地,有一座香火鼎盛的阿育王禅寺,就坐落在宝幢鄮山南麓育王岭上,距离此地也就十几里的脚程,这座寺庙占地极广,只需要供上香油钱,就可以寻找一块上好的墓地。”余香主解释道,还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画像。
这张画像画的端坐的佛像,庄严宝相令人望之当有顶礼膜拜之心。在这个佛像的下边,用小楷撰写了一些文字,大意就是布施阿育王禅寺的香客,只要香油**到一定的比例,寺院会在专门划出一块墓地,并奉上法事。
毛贵明了,这估计就是阿育王禅寺化缘的通告,让香客的香油钱不白仍,赠送墓地,皆大欢喜的事情。
“好,这件事就烦劳余香主再走一趟,需要多少银两,我们再想办法。”毛贵掏出身上所有的家当,这还是包含了续继祖和牛三五的私人财产,总共不到三两银子。
“哦,倒是忘了,还有个战利品。”这时候毛贵陡然想起牛三五从温耶泰身上,搜刮回来的东西可不少,还没有时间来整理。
咣当——
几十件零零碎碎的东西,被毛贵一股脑的倒在地上,手指不断拨弄之下,银子没有找到,倒是有七片金叶子,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立刻就亮瞎了毛贵和众人的眼睛。
这年头银子、铜钱都少有,更不要说金子了,甚至很多人这辈子都不知道金子是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