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一夜的急行军,早就累坏了,是以这躺下以后,想要再保持之前高昂的斗志和士气?显然是不可能的。
是以当听到“敌袭”的时候,很多人都慌了神,不知道该干什么,茫然无措。
“拿起武器列队,快!”
“骑兵队组成第一道防线,重装步兵组成第二道防线,长枪手组成第三道防线,其余人等各自归队,等候出击的命令。”
慌乱中格里莫顿发布了一连串的命令,顿时嘈杂纷乱的大营慢慢变的安定下来,一队队鞑子慢慢的汇集起来,组成了一个个的战阵。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军中的儿郎,马县丞这下明白我为什么敢将疲惫之兵,放在敌人的家门口了吧!”格里尔来十分的满意自己的战士,虽然慌,但是并没有乱。
“大人治军,果然不同凡响,马某今日才知将军之威,那绝对是有过之而不及,世人都小看了将军矣。”马县丞一通马屁拍的格里尔来心花怒放,率先走出军帐,准备迎战邳州城的红巾贼。
邳州城的绞索不知道是年代长了,还是许久不曾运动,这一放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漫长到慌乱的镇戍军恢复了平静,一点也没有打个敌人措手不及的态势。
三千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缓缓下落的吊桥,不知道这后面冲出的有多少人马?
传闻红巾贼那是一个个的都不怕死,烧符纸、喝灰水,几乎是刀枪不入还有撒豆成兵的妖术。
当然这是坊间的传闻而已,格里尔来他们官方的说法则是,红巾贼就是一群农夫,一群几天前还地里刨食的庄稼汉。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是不是出现他们想象中,那样震撼的场面。
嘭——
吊桥重重的落在地上,将整个邳州城都震动的晃动起来,里面并没有奇形怪状的天兵天将,也没有扛着锄头,手拿锅铲的老百姓。
“不会是这邳州城的红巾贼要投降吧?”有的鞑子如此猜测道。
要知道镇戍军这里距离邳州城楼,也就是二百步之远,只需要格里莫顿的骑兵队,一个冲锋,不需要三五息时间,就足以抢夺城门。
按照如今这吊桥绞索的现状,邳州城根本就等不到吊桥吊起来,镇戍军的骑兵,就应该冲进城中去了。
所以这放下吊桥,等同于打开了邳州城的大门,根本就是不设防嘛!
就连原本故作轻松的格里尔来,此刻也犯上了迷糊?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么奇葩的事情。
刚才一声“敌袭”,差一点没有将他的老命吓掉半截,说不紧张怎么可能。越是沙场老将,越是知道变数就在你松懈的时候,冷不丁的给你来这么一下。
在格里尔来的印象中,红巾贼应该没有人会识破自己的大胆计划,但是这吊桥下放的声音,着实让他冷汗直冒。
虽然有弟弟的骑兵在前方布成第一道防线,有了缓冲的时间,但是三百几乎原地不动的骑兵,根本就发挥不了一半的实力,甚至用于防御战,远远没有盾牌兵来的有效,战马纯粹是敌人的活靶子。
所以,当格里尔来故作镇定的出来时,已经准备牺牲骑兵甚至自己的亲卫,以便保留大军的存活。
踏踏——
众人等待了半晌,几声清脆的马蹄声从城内,由远及近的传来,差一点没有将格里尔来从马背上吓下来。在他的印象中,红巾贼不要说有骑兵了,就是农用的马匹收集起来都不易,此刻城内居然有马蹄声传出来,而且听这马蹄的声音,绝对是战马的马蹄声。
这一声马蹄声出来,格里尔来不浑身冒汗才怪呢!
格里莫顿同样是神情大为紧张,手下的亲兵剑拔弩张,神情紧张的看着空荡荡地城门。既希望有大队的骑兵出现,这样作为骑兵他们在同一兵种中战胜红巾军,这才有更大的成就感。可是今日身后还有数千的同胞,不知何作战,他们又不希望红巾军的骑兵出现,这是一个极为矛盾的心理。
“出来了!”
不知道谁眼尖,看到了城门口一簇黑影慢慢的拉长,黑影中三匹高头大马步伐一致的走出来。只见正中心战马上,一个高大的声音端坐在战马之上,一身火红的战甲,配上一副骷髅面具,显得十分的诡异。
杀气!
杀气纵横!
只见这个戴着骷髅面具的火红战甲骑士,右手臂一挥,一柄古怪的长刀凭空出现,上面九个大大的铁环,撞击之下,发出了令人心跳加速,血脉喷张的压抑声音。
这是人,还是什么鬼怪!
无数人心里犯着嘀咕,可是这压抑的声音却是无法阻拦,直接深入了他们的心田,已经有人控制不住开始受伤了。
“不要听那声音!捂住耳朵……”格里尔来心中陡然想起一个人,急声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