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她去哪了?
他还不知道,她,跟上官陌影是不是同一个人?
宗政无忧握紧了双拳,面具下的脸,满是担忧,该死,她到哪去了?
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他?
而此刻,宗政无忧正想着的人,却走在一条,完全相反的道路。
上官陌影填饱了肚子,才开始上路,可是,走在青云峰上,人生地不熟的她,再一次的,迷路了。
上官陌影不是不知道自己路痴,若是没人带领的话,她真的会迷路。
只是,这周围的环境,跟自己之前走过的,真的很像,没理由还会迷路呀。
真是麻烦,自己,还是找个地方,等到天亮的时候在走吧,或许,待他们发现自己还没回来会过来找自己,她也不用走那么多冤枉路。
想到这,上官陌影看了看四周,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不远处,一棵参天巨树吸引了她的注意,树干粗的要七八个成年男子才能围得起来,看着眼前的这棵老树,起码,活了四五百年。
上官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它了。
她的足尖一点,身形一跃,来到了大树上,树叶很大,树干粗壮,躺在上面,树叶一遮,就可以将自己的身子挡住。
上官陌影刚躺下,便听到树下传来了一些声响,隐约间,还有火光。
是他们来找自己吗?
上官陌影刚要开口,便听到树下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该死,该死的白寨。”
“少主,你不要乱动,小心伤口。”
上官陌影眼眸闪了下,谨慎的朝着树下望去,见火光的照耀下,那是一群,身穿黑色苗族衣服的男子,他们身上的服饰,尤其是后背,绣了一条正蓄势待发的毒蛇,看起来,很是诡异,危险。
这些人,是谁?
上官陌影心下疑惑,却也是按兵不动。
“我要报仇,绝对不能让白寨的人好过。”
“少主,这个仇,我们黑寨是一定要报的,你放心,我们现在就去请黑祭师,让他,下降头,惩罚他们。”
“一个都不能放过。”
阿摩秋阴狠的咪起眼,声音低沉,随后,便在族人的搀扶下,继续往前走。
看着那群人远去,上官陌影的脑子里,闪过了几个名词,黑祭师,降头。
她以前,曾经听过,有一些族,专门给人下蛊,下降头,让那些被下降头的人,痛苦致死,而且,死状极其惨烈。
这些人,会不会是之前那些进了苗寨里的人,若是,他们口中的白寨,就是司徒佳儿所住的村落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可就有危险了。
想到这一点,上官陌影也是呆不下去,她从树上,落下,衣衫决起,美丽,飘逸。
上官陌影朝着那群人的方向追了过去,但,她很快,就知道自己的路痴病究竟有多严重了。
上官陌影看着眼前的悬崖,嘴角,抽了抽,她刚才,明明看到那些人朝这个方向走的,为什么,到她这里,就变成悬崖了,所以,她这是又迷路了。
她的方向感,为什么那么差?
自己,该不会,要又在这一片奇异的山峰里转上几天几夜才走得出去吧,她都觉得自己,有阴影了。
天上的月,皎洁,明亮,满天的繁星点点,风,轻轻的吹拂,带来一丝的凉意。
上官陌影漫无目的走着,甚至是有几分自暴自弃了,直到,不远处,传来了一些声响。
她看着眼前的山坡,而下方,有一群人,其中一个,还是之前自己见过的。
上官陌影连忙趴下身子,朝着下方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蟒袍的男人,头发披散,年纪看起来四五十岁,脸上,化了几道红色的痕迹,身形消瘦,像是某种仪式,身子发着抖,此刻,他手里拿着一把木剑,对着空气念着让人听不到的语言,速度很快,让人感觉到一股不祥,桌上放着一个香炉,稻草人,血水,黄符。
而那男人的两旁,站着一对四五岁的幼童,面无表情,身形消瘦。
最让上官陌影觉得诡异的是,在他们的面前,有一个小池,里头的鲜红,貌似鲜血,还在冒着泡,一个又一个,咕噜咕噜作响,怎么看都觉得无比诡异。
“这是做什么?”
上官陌影看这架势,喃喃的说了句。
“他们是在下降头。”
闻言,上官陌影一惊,嘴便被一只手捂住,她正欲攻击,便看到那一张面具。
是他。
上官陌影不知道心底那股没来由的喜悦是这么一回事,她伸手,将他的手拉了下来,疑惑的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宗政无忧抿了抿唇,一双如寒星般漆黑,冰冷的眼眸,此刻,带着不悦的瞪向了上官陌影,声音清冷如寒风,“这应该是我问你吧?”若不是他的小宠物给他指明了方向,他也没想到,她竟然跑到黑寨的地盘。
白寨,和黑寨,可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她究竟是这么到这里来了?
上官陌影扯了扯嘴角,绝美的脸上闪过了抹不自然,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还是被宗政无忧捕捉到了。
她,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宗政无忧面具下的脸,闪过抹笑意。
上官陌影她,也有路痴这毛病。
小时候的她,也总是分不清东南西北。
“你说他们是,下降头?”
上官陌影转移了话题,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而宗政无忧,也替她解释了,包括,白寨,和黑寨之间的恩怨。
上官陌影这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那么,该怎么做,杀了他们吗?”
若是让这些人对司徒佳儿的族人下了降头,那么,受到伤害的就是那一群善良,无辜的村民,自己,虽然在白寨没呆多久,可是,却也感受到了那股浓厚的善意,她不希望他们有事。
而将这黑寨的人杀尽,那才是根绝后患。
对于敌人,甚至是危害到自己利益,性命的敌人,她一直贯彻斩草除根。
闻言,宗政无忧看向上官陌影,见她的眼神,无比的认真,嘴角,微微的向上扬。
上官陌影见他没有回答,便站了起身,脚下,踢到了一颗石子,滚落到下方,引来了声响。
“谁。”
黑祭师听到了声响,大喝了一声,那双细小,却是阴冷如毒蛇般的眼眸,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便见此刻,山坡上,站了两个人,眼神危险一咪,他的仪式,不能停下。
他抬了起手,底下的人,收到命令,便立刻朝着上官陌影两人的方向而去。
上官陌影朝着山坡下跃下身子,便有人朝着她攻击了过来。
而此刻,祭台上,两名幼童,眼神无比的呆滞,如同失去灵魂的傀儡,在黑祭师的命令下,跳下了血池。
仪式,完成。
上官陌影一个回头,便看到这样的一幕,顿时,杀气四溅。
“我,要杀了你。”
上官陌影的声音冷冽,眼神,却变得无比平静,她夺过了其中一个人的刀,掐住对方的脖子,扭断,下一刻,便将刀刺入身后来人的肚子里。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一刀一个,杀人,仿佛,早就已经刻入她的骨血里。
夜下,绝美如同仙子的上官陌影,此刻,却仿佛成了阿修罗,一个,美到了极致,又冷酷到了极致的阿修罗。
她的双眼,已经被血色侵袭,没有人知道,孩子,才是她真正的痛苦。
前世,她被几个禽兽兄长欺辱过后,没多久,就有了孩子,可是,那孩子,根本不是她跟自己所爱的人孕育,那是,一个孽种,不该存在的存在。
她痛苦,挣扎,可是,她的苦,她的痛,无处诉说,那个最该陪在她身边,安慰她,鼓励她的人,却是弃她而去。
她能如何,生下那个孩子吗?
她只能打掉,在孩子,尚未出世前,打掉它。
可是,孩子没了,她,也同时,失去了一个做母亲的资格。
她再也不能做一个母亲,甚至,永远也不会有人,喊自己娘亲。
她喜欢孩子,喜欢孩子的纯洁,不会欺骗,喜欢孩子的眼神,所以,她可以对幼小的孩子很宽容,但是,她无法忍受,残害幼童的人。
黑祭师,该怎么让他死好呢。
五马分尸吧。
上官陌影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摸样,发丝垂落,一双如星般的眼眸,此刻,已经被血红色代替,她绝美的脸上,浮起了抹极其冷酷,残忍的笑容,美丽,也无比的危险。
黑祭师看着朝他走来的绝色女子,目光,在看到她的眼睛,微微怔了下,嘴角,嘲讽的扬起,原来,已经走火入魔了呀。
能当黑祭师的人,也不是没有武功,只是,在他看来,与其学武,倒不如下蛊,下降头,那比任何的武功,都还要来得有效。
也因此,在看到上官陌影杀了所有人,黑祭师,起了逃跑的念头。
走火入魔的人,可是没什么理智,反正,他的仪式已经完成,没理由让自己丢掉了性命。
想到这,黑祭师就要逃走,但,上官陌影,又怎么能让他逃走呢?
而黑祭师,甚至,都没来得及逃跑,便看到,眼前,一张美到极致的脸,正笑得一脸冷酷,而她的手心,多了一颗心脏,正在跳动。
黑祭师怔怔的低头,便看到,自己的胸口位置,已经空了,他的心脏,竟然,被掏了出来。
“你,恶魔,我,我诅咒你。”
黑祭师脸色惨白惨白的倒退了一步,嘴里,还念着什么。
上官陌影笑得冷酷,五指一紧,手中,尚在跳动的心脏,随之,化作了血沫落下。
而这,还未结束,她说过,要将他,五马分尸。
上官陌影手起刀落,残肢乱飞,祭台上,都是黑祭师残缺的身体。
此刻,看到这一幕的宗政无忧,心脏,感到了阵阵的刺痛。
他如今,已经可以肯定,她便是他的妻主,上官陌影。
没有谁,能像她一样,牵动自己的心思,也没有谁,可以像她这般,让自己心痛。
“陌影。”
他从未真正的喊她的名字,而他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局面。
祭台上,上官陌影转过了身子,她手里的刀,还在滴着血,而她的双眼,就如这周围的一片鲜血般,血红血红。
虽然美丽,可同时,却也诡异。
看着底下,戴着面具的人,上官陌影的眼里,没有半点的感情,只有杀戮。
她手上的戒指,在悄然变化着,一丝丝的红光,在无人看到,察觉到的时候,迅速的没入她的身体里。
上官陌影眼神一凛,握紧了刀柄,朝着宗政无忧,挥刀而去。
而此刻,宗政无忧,已经伸手,拿下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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