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希望你们能想清楚,现在只有我们才会要你们的那些宝贝橡胶树,晚了的话你们就只能自己抱着那些宝贝橡胶树玩了…”
李良嚣张的样子让奎因他们咬牙切齿了起来,一些人甚至愤怒的站了起来,但最后他们也只能目送着他离开。
之后的一个星期里,骨头比较硬的橡胶园园主并非没有,但在三十多家橡胶园里却只有三个人不愿和雨石集团合作。剩下的在经过了一段时间考虑后,最终都选择了屈服。
因为就像李良说的一样,在经过股灾后短时间内想要橡胶的价格恢复到正常水平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别人也不太可能会把钱投到一个五六年内都不会赚钱的行业中来,这个时候除了严绍这个从另一种目光看待事物的人外,恐怕也没几个人愿意接受这些橡胶园。
而在这些愿意接受橡胶园的人里,严绍是唯一一个有能力将所有橡胶园都收购下来的资本家。
虽然有三家没能被收购,不过李良也没有遗憾,只是如他所说的那样在一个星期后乘船前往新加坡。
除了印度尼西亚外,马来半岛也是橡胶的生产地之一,有了严绍的吩咐李良自然是不可能放过那里。
三个月的时间,李良先后在印度尼西亚收购了三十一家橡胶园,在马来半岛收购了七十二家,在菲律宾收购了十四家,全部总计一百一十七家,而收购的花费却还不到一千万元…
李良这番趁火打劫的举动自然是让那些园主咬牙切齿,然而满载而归的他却是带着这一百一十七家橡胶园的合约乘船返回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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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遭遇了规模空前的股灾,但是上海并没有因此变得冷清下来。
这不只是因为上海的特殊姓,也是因为另一个原因。
不过李良却不了解这些,在从南洋返回中国后,看着上海市内张灯结彩的样子他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算了,反正也不关我的是…”想到这里李良也没有让船在上海停靠,而是直接让船长把船往芜湖开去。
本来回到芜湖后,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正常些的城市,谁想到他才刚回芜湖就见到芜湖居然和上海一样也是一副张灯结彩的样子。
这也就算了,有的地方居然还有群众和学生手提着红灯高呼万岁,前面居然还有军乐队开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只是李良,就连船上的其他人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完全不明白才离开几个月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莫名其妙之下,李良他们从船上下去后直接就赶往公司的办公大楼,想要弄明白芜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等到了办公大楼后他们却发现,就连大楼本身居然也悬挂了许多红灯…
“这是…”
“你回来啦!”正指挥着手下的人往大楼上悬挂红灯的李达见李良回来了,一边让手底下的人继续工作一边迎了上来。“事情办的不错吧?我听说好像很顺利的样子。”
“嗯,的确是很顺利,那些园主虽然都挺不情愿的,但最后还是用较低的价格把橡胶园卖给了我们…”说完李良指了指张灯结彩的办公大楼。“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有谁要办喜事吗?”
有能力让整个芜湖都张灯结彩的,在李良看来也就只有严绍一个人能办得到。在回来的路上李良甚至在想是不是严绍大婚,所以才会摆出这么一个场面来。但是考虑到回来的路上那种高呼万岁,还有军乐队开道的架势,很明显和严绍无关,应该是芜湖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时李良突然想起了路过上海时遇到的情景。“不,应该不只是芜湖,上海也是如此…”
“啊,确实是喜事…”示意李良跟着自己一起走后,两个人走进了办公大楼。“我们便走边说…”
“好。”
走进一座电梯后,两个人往严绍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上升。“回来的路上你应该看到了吧,很多城市都张灯结彩的样子。”
“很多城市?这个我到是没注意,我只见到上海似乎是这个样子…”才刚早完股灾就这个样子,说实在的李良也有些纳闷,不过见到他这个样子李达却是笑着道。
“是这样的…”
1910年,一个对许多人来说都糟糕透顶的年份,不但传出了无数的坏消息,其实也传出了一些好消息出来。
“大概在三个多月前,也就是你启程往南洋去的时候,那个‘国会请愿同志会’再次发动了召集令。
八月份的时候,也就是股灾还是比较严重的那段期间,同志会内的会员在上海召开会议,当然,这个会议里也有我们老板一份。
当时在会议上决定各省代表必须在农历八月前抵达燕京,然后在九月上书资政院,请求清廷开国会。另外,国会请愿团向各省谘议局致电建议,国会召开之前不承认新租税,各省咨议局开年会只讨论一个议案,那就是速开国会案,目的不达到,各咨议局即行解散。”
“这次的动作这么大?”听到李达的叙述,李良皱了皱眉道。
不承认新的租税,还有解散咨议局,这可不像是过去的小打小闹了…
“动作大?”听到李良这么说,李达嘿笑了一声。“在同志会的召集令发布后,各省的代表差不多都到了燕京,就连一向闭塞的甘肃也派出代表前往燕京参与请愿。更夸张的是听老板说山西代表到达燕京的时侯,当时在燕京的山西籍官员全体驱车乘轿,到正阳门车站迎接本省代表。
不止是如此,几乎各地都有千人以上的团队到各省都督府或是巡抚衙门前请愿,可说是民意沸腾。这种情况下各地督抚也有些坐不住了,后来在东三省总督锡良领衔的情况下,湖广总督瑞澄、两广总督袁树勋等18个督抚及将军都统联名上奏,请求立即组织责任内阁,明年召开国会,以免人心沸腾。”
“本来清廷是不准备答应的,但是在这么大的声势下最后他们也只能答应,当然,肯定不可能是全盘答应的,所以清廷只是宣布将原定为九年的期限提前三年,改为宣统五年(1913年)召开议院,对此绝大部分立宪派的人都觉得是场胜利,所以也就跟着庆祝起来了…”
“绝大部分…”李良反问道。“那还有小部分呢?”
“你问那小部分?”李达玩味一笑。“当时江浙等省的立宪派则觉得朝廷已经让步,不宜再行追逼。但是那一小部分却觉得没必要再等三年,所以想再来第四次请愿,不过这次他们人少,清廷也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不但闹事的全部被押解回原籍,领头的那个更是被发配到疆省充军,之后清廷命各省举行欢庆活动,以表示对朝廷“五年立宪”决策的拥护,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因为清廷的这个命令不只是上海和芜湖,几乎所有的大型城市都是如此。
顺带一提,芜湖内这些活动所需的钱,还是芜湖知县特意求上门来找严绍借的——————不过什么时候能还就不知道了。
从李达这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在电梯到达顶层后,李良连忙往严绍的办公室里走去。
办公室里严绍正处理着公务,见李良回来了他也是一喜。
“你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吧…”
“很顺利…”在将这次南洋一行的经过讲了个清楚后,李良皱眉对严绍道。“老板,用不了多久清廷就会宣布内阁,召开国会,这么做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即使没什么造反经验,李良也很清楚只有在当权者失去民心的情况下革命才有可能会成功。要是清廷就这么一直顺应民心下去,那他们所谓的‘革命’从何谈起?
然而听到李良的话,严绍却只是双手交叉放在下颚的位置,神秘莫测的笑着道。
“不用着急,你知道等着好戏上场就可以了…”
的确是一场好戏呢,至少张謇那帮人绝对会感到惊喜的…(未完待续。)